第六十六章 有此女子

筑梦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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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有脸瞪人?”

    萧雪怒道,实在看这嚣张的昌平公主不顺眼。

    “别管她。”

    萧霓直接无视赢锦那离去时瞥来的一眼,她对赢锦没有好感,不过既然如今她记恨到她头上,她少不得也得派个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她可不希望有一天阴沟里面翻船。

    萧雪却是气不过的握紧双拳道,“姐姐,我这是为你不值,若是当时让她得手,指不定她还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来……”

    “背后不议人是非。”大公主萧霏出声喝斥萧雪。

    萧雪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遇上大皇姐,她很识时务的不再发表高见。

    萧霏看向萧霓,“倒是难为八皇妹忍下这口气了。”

    依她这段时间对萧霓的了解,她这妹妹也是个嚣张的性子,这次却为了大局没有当场发作,已经实属难得,她自然也得高看一眼。

    经过上回的战争,好不容易楚国这两年才得以休养生息,她纵使要争,也不希望再起战事,楚国经不起再折腾。

    “大皇姐言重了,说不气是骗人的,真没见过昌平公主那等没脑子又敢嚣张行事的人,不过她命不错,还有个护着她的兄长。”

    萧霓笑了笑,该表现大度的时候自然要表现出来,至于要不要吞了这口气,只能日后再见分辩了。

    “这倒是。”

    萧霏也颇有感慨地点了点头,不由得想到废太子萧沂,就更觉得意兴阑珊,与萧霓萧雪两人寒喧了两句,她就告辞离去准备出宫。

    送别萧雪,萧霓拉着自己俩孩子到身边也打算回去落霞殿,哪知才将俩个调皮鬼送上软轿,后方就有人唤住她。

    “阿霓。”

    萧霓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暗叹一声,他终究还是找上门来,遂朝禁一吩咐两句,让他护送这俩孩子先回去。

    “娘。”

    萧姝顾不上与兄长抢着玩那条昌平公主的长鞭,立即伸手拉住亲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盯着亲娘看,自然没忽略那追上来的人影。

    她不喜欢那个看起来似春风和面的叔叔,更不喜欢他纠缠自己的母亲。

    萧恒听到妹妹唤母亲,这才抛下之下研究的长鞭,双眼看向母亲,再看看母亲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影,小家伙的小脸当即严肃起来。

    在殿里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人对母亲的态度与众不同,不过看母亲没理他,他也就懒得理他。

    在他的心目中,卫衢要比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娘,我们一起回去。”

    他也倔强地拉住亲娘,甚至趁着母亲安慰妹妹,朝那讨厌鬼做了个鬼脸。

    肖斌看到孩子眼里的敌意,当即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这俩个小鬼头,居然都齐齐来挡他的道。

    开始初知道他们二人的时候,他是又吃惊又厌恶,不过这些心里活动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这两人是萧霓的孩子。

    他再厌恶讨厌,也得接受,不然他这辈子别想得到萧霓。

    所以他不顾孩子眼里的敌意,朝他温和一笑表示他的友善,嘴里却是更加温柔地唤了声,“阿霓。”

    “叫什么叫,催命符啊。”萧恒不悦地低语一句,这人越发令人讨厌。

    萧姝也皱着秀气的小鼻子朝肖斌吐了吐舌头,讨厌鬼,滚远点。

    萧霓却是直接屈起手指在儿子的头顶轻敲一计,板着脸训道:“说什么呢?小孩子不许说话这么没礼貌,乖,先跟禁一叔叔回去……”

    “娘,不嘛,我们一起回去。”

    龙凤胎默契十足地一人拉她一边手臂。

    萧霓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不许胡闹,娘还有事要做,先回去,不然就要罚抄书……”

    “抄书就抄书,娘,我不要跟你分开。”

    萧恒最是干脆,直接就爬到母亲的身上表示自己的主权,朝肖斌一番挤眉弄眼,表明没他的份。

    “娘,我也一样。”

    萧姝不输兄长,直接就挂在母亲的手臂上,她才不要将母亲留给那讨厌鬼叔叔。

    萧霓素日里是宠孩子,可她并不是没有原则宠孩子的人,这会儿哪里会妥协?

    只要有一就会有二,这俩孩子以后只怕更刁蛮。

    遂板着脸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兄妹二人扯下来,一把就塞进软轿内,直接就朝禁一道,“赶紧把他们俩个带回去。”

    “娘——”

    萧霓不顾俩孩子的叫声,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等候在一旁的肖斌。

    “孩子调皮,让你见笑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肖斌朝她温和一笑,“不碍事的,孩子还小,难免要粘着你。”

    萧霓轻抚了下鬓边的碎发,“你唤我有什么事?”

    “没事我们就不能说说话吗?”肖斌脸色一僵,颇有几分伤感地道,“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停,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四皇子,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萧霓忙道。

    她是个不喜欢恋旧的人,因为往事于她多是灰色的,她更喜欢创造彩色的未来。

    “阿霓,你为什么要唤我四皇子,以前你都是叫我四哥哥的……”肖斌满脸受伤之色,似乎他被萧霓辜负了一颗真心。

    萧霓满脸的无奈,他这表情做给谁看?

    她不再是个会心软的丫头。

    “四皇子,人都会是长大的,你我都回不去那个时候,你这样子我不想看到。”

    她不在乎他伤不伤心,只希望他别再做出这表情来恶心她。

    其实她比谁都明了,这男人也不是往日那个单纯的大男孩。

    据上官旭给她的资料,这么多年来,他是没娶正妃,可后院美人却是不少,还有一点奇诡得令她感到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知不知道,肖斌后院的美人个个都有几分与你相似,不是眼睛就是嘴巴,要不就是鼻子或者脸型,总之她们看起来都像你。”

    上官旭说这话时促狭的样子,她现在想起还恶寒不已。

    一想到眼前这男人抱着别的美人意淫她,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或者这样的举动在别的女人会感动男人的一往情深,她却觉得这样的举动才是亵渎两人昔日之情。

    纵使她认为那不是爱情,但又何尝不是一段纯真的友情?

    “阿霓,好言一句三月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肖斌在来的时候是满怀热情的,他想过无数次他们俩重逢的样子,但怎么想都没想到她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就是这个样子,四皇子,你接受不了就赶紧回去韩国继续争位,留在这里没有半分益处,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萧霓冷笑一声,抱歉,他这副样子还真的无法打动她。

    肖斌依旧皱着眉头看着她那油盐不进的表情,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阿霓,而是一个陌生得他并不认得的女人。

    正在这时候,一道带着威仪的男声插入进来。

    “你们说完了吗?四皇子,我还有话要与永阳公主说。”

    萧霓与肖斌齐齐看过去,看到卫衢正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英俊的脸庞上挂着一贯的表情,令人无法猜想他真实的想法。

    肖斌掩下心里的不悦,朝卫衢行了个礼,“摄政王,我与阿霓还没有说完……”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四皇子,既然你选择留下,那就留下吧,不过别再打什么怀旧牌了,你知道的,我不吃这套。”

    萧霓不想再与他说下去,看他那副唱做俱佳的样子,她怕是会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阿霓……”肖斌急着伸手去拉她,他还要话没说完。

    卫衢却是先一步拉住萧霓的手臂,“四皇子,永阳公主已说不想再与你交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说完,直接就拉着萧霓离开。

    萧霓感觉到卫衢拉着她手臂的手劲很大,不由得感到好笑,这在齐国一手遮天的男人现在的表情动作跟抢吃的幼稚小男孩一样,哪有平日的高深莫测?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怨念,她还是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肖斌,尽管他一脸落寞,她却是再难感同身受。

    毕竟他们现在不再是天涯沦落人。

    “四皇子,天下何处无芳草,再说你后院里面早已植满各色芳草,又何必非要单恋一枝花?”

    她言尽于此,听不听真的就是他的事情。

    肖斌的脸色瞬间刷白,他没想到萧霓会知道他的近况,遂忙着解释,“阿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她们都是别人送来的,我当时在韩国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拒绝不要……”

    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萧霓与卫衢的身影早已在数丈之外,显然卫衢最后用了功夫将萧霓带走。

    肖斌只能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旁边的大红柱子,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们离去的道路。

    卫衢,他今生与他誓不两立。

    另一边厢被卫衢拉走的萧霓却是忍不住掩嘴而笑,“摄政王,我可以理解你这行为是打翻了一缸醋吗?哎哟,酸味都飘到十丈远……”

    卫衢突然一把将她推靠在柱子上,一手撑在她的脸侧,正色看她带笑的眼眉,“我很好笑吗?萧霓,我说过我是认真的。”

    萧霓脸上的笑容一收,伸手推开他,“卫衢,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就动怒了?别再说些会让我发笑的话,你知道我不相信又不稀罕……”

    “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能既相信又稀罕?”

    卫衢再度一把拉住萧霓的手臂,语速既快又带着不悦。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卫衢,别再说些让我们大家都感到不自在的话。”萧霓这回正色地道,“今晚你帮我解围,我很是感激,但也仅止于感激,我是不会拿自己当谢礼的。”顿了顿,“再说我也帮了你不是?我们互利互助岂不更好?”

    在这世上,惟有利益是不会背叛。

    “萧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卫衢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冷心冷肺。

    “有啊,没有我还能活着站在这儿?”萧霓不甚在意地回答,故意歪答他的问话。

    卫衢定定地看着她那明艳的面容,嘴唇紧紧地抿着,这表示着他正处于极度不悦当中。

    可萧霓是什么人?

    她不是他的属下又不是他的伴侣,他高兴与否与她没有半分干系,所以她依旧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在那儿自唱自演。

    卫衢深深地感到挫败感,这个世上惟有这个女人让他感到无力,无论他如何做,这个女人都会有千万种办法打击他。

    “萧霓,有时候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他的语气带着抹恨意。

    萧霓直接就笑了,“别来了,卫衢,你当自己是三岁娃儿吗?我孩子都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

    正在两人互相对峙之时,欧阳重明不识时务的插了句,“王爷,公主,可以稍停一下吗?我有话要禀告。”

    卫衢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真是根不识趣的蜡烛。

    萧霓却是一脸笑咪咪,挣脱开自己的手臂,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卫衢,“是不是要说那杯有问题的酒水?欧阳先生,先别说,我猜猜可好?”

    看到欧阳重明点头正要说话,她忙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卫衢却是伸手拉住她再度前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萧霓点点头,之前只顾着跟他斗嘴,倒是忘记了这里到处都是她父皇的眼线。

    欧阳重明也忙跟上他们二人加快的脚步。

    及至卫衢下榻的迎宾馆,卫衢才放开萧霓的手臂,欧阳重明直接就吩咐人把守不让人接近。

    “说吧。”卫衢一掀衣摆坐下来。

    萧霓也不客气地在他身边的圆凳上落座,一手托腮一手给自己倒了碗茶水,边喝水边似不在意地道,“我猜那水酒里放的是化功散。”

    卫衢一听到化功散这三个字,身躯猛然一震,“真是那害人的玩意儿?”

    申喻凤至于这么恶毒吗?

    欧阳重明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会儿不得不对萧霓竖起大拇指,“永阳公主果然历害,正是那阴毒的玩意儿,申后的阴险狡诈恶毒真不是一般……”

    连那么找的药也找了出来害人,可见她有多记恨萧霓。

    萧霓却是“噗”的一声笑出来,一口茶水不幸喷了出来,身旁的卫衢闪避不及,被喷了半身,这会儿眼睛瞪大地看着自己半边衣衫。

    “得了,又不是女人,回头我赔给你一件。”萧霓摆手不在意道。

    “那你笑什么?”卫衢没好气地道。

    萧霓的美目瞟了眼欧阳重明,“因为他说了好笑的话。”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欧阳重明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取悦了她。

    “你刚不是说申后阴险狡诈恶毒?”

    “对啊,这句话哪里说错了?”

    欧阳重明是真的不明白,申喻凤暗地里下毒要害萧霓,这不是阴险狡诈恶毒是什么?

    萧霓一拨鬓边碎发笑得更加猖狂道,“你可知道,最先暗地里用这药的是谁?”

    “是谁?”欧阳重明傻傻地追问。

    萧霓伸手指了指自己,“是我啊。”

    这会儿欧阳重明与卫衢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实在没想到她居然大胆如此。

    “你给申后下了化功散?”这回问话的人是卫衢。

    萧霓大方地点点头,“正是。”

    所以说申喻凤那举动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她同样也是阴险狡诈恶毒,欧阳重明骂申喻凤的话同样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所以他这话岂不是可笑至极?

    “怪不得这次见申后总感觉她与以前大不相同。”欧阳重明直接就下了决论。

    卫衢却是深深地皱紧眉头,“你太冲动了,申后是什么人,你这样做她会更记恨你……”

    “我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也同样记恨我。”萧霓不在意地耸耸肩。

    卫衢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什么指责她的话,毕竟人的心都是偏的,他与申喻凤只是合作的关系,除此外并没有多少私人的关系。

    萧霓看他这副样子,倒是豪爽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卫衢,你别担心,申喻凤要害我也不容易。”

    “今晚若是我不替你解围,你打算怎么办?当着你楚国臣子的面,你真的能拒绝皇后的赐酒?”

    卫衢忍不住说了句嘲讽的话,在他眼里,萧霓还是渺小的那个。

    “我不喝又如何?她真能砍了我的头不成?”萧霓冷笑回应,“卫衢,我在楚国的名声可不好,没人指望我多有仁义道德,所以我再猖狂些别人又能如何?”

    她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别人就算辱她骂她也只敢背后行事,还没有人当面敢羞辱她。

    卫衢瞪眼看她,“你实在是太大胆。”

    “多谢你的夸奖。”

    萧霓的不在意,对应的是他的关心则乱。

    思及此,他没好气地说了句,“倒是我多管闲事。”

    这话带了几分自嘲几分怒气,萧霓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复杂的感情,这回她不再嬉笑于脸,而是一本正经地道,“卫衢,你应该辞谢我不是笼中鸟,你的帮助我感激,可是没人帮助我也能挺过来,这就是我。”

    卫衢定定地看着她自信的脸庞,这张脸本来就明艳动人,如今更是耀眼得令人转不开视线。

    欧阳重明也那样看着萧霓不眨眼,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公主猖狂得令人有几分厌恶,可是此刻他却突然发现,或许这女人才是最适合站在卫衢身边的人。

    卫衢注定要走王者之路,能跟上他脚步的女人有限。

    菟丝花般的女人只会拖累他,惟有天空翱翔的王者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看着萧霓的眼光渐渐变了,带了几分尊重几分敬佩。

    世间这样的女子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