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瘸六爷

轨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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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军这一躺下,就这么睡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对这一带也不熟悉,不想徒增麻烦,索性回房睡觉去了。睡觉之前我还特意醒着一会儿,可确实没有声音。难不成是哪只鬼魂在整我?因为我确定绝对没有听错。

    这一躺下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

    “起床了,饭在桌上,自个去吃,我去打扫庭院。”

    李军的老婆早早就起床做了早饭。而我醒来,只见已是日出三竿。赶忙洗漱吃饭,昨晚被噩梦给折腾惨了,所以这一觉才睡到那么晚才醒过来。

    吃完饭李军就出去附近的一家工厂上班了。

    因为这通往南京的大巴车并不是每天都有,我还得在这里住个一两天才能等到。我吃完饭之后正准备把他们家打扫一遍,以表示表示借宿的感谢。

    这个时候,有个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咦??你刚踩着啥了,污了我的地面。”我见这人的脚底下踩着红漆就进来了。

    闻言,他将鞋底翻过来,只见全洇上又红又黄的液体。回头看自己的来路。赫然是一排红脚印,他当时脑袋就懵了,双腿一瘫,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啊?”

    他瞪了一下我,问道:“你是谁啊,连我瘸六爷都不认识?”败独壹下嘿!言!哥

    我一打听才知道他是住在李军家隔壁的瘸六爷?瘸六爷是竹桃村的老辈人了,因为年轻的时候摔伤了腿,这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平时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又是家里排行老六,所以被村里人叫做瘸六爷。

    “六爷!咋了!咋回事?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

    “女鬼!!!”他颤颤惊惊的说了这话,身体抖得不行,

    我一看这地板上印着的液体,觉着不对劲。于是上前又用手摸了一下那看似红漆的液体,冷冷滑滑的。心里一下就全凉了。

    这不是红漆,这是血。但是,这血腥味不重,很淡,甚至不凑到鼻子闻都闻不出来。

    随后瘸六爷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李军家外边跑,我跟上他的速度,来到了附近的一间老宅子。

    这老宅子是瘸六爷家里的祖屋,一般不住在这里,两个儿子外出打工挣了点钱回来,在村口的田地里盖了新楼了,只有每逢节日掌灯的时候,才会回祖屋里边住上几天。

    瘸六爷说昨晚上就在祖屋里住了一宿,事情也是发生在昨晚上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军家里,距离这里大概也就是不到五十米。昨晚上正好我也心里不安,难道两件事情有联系?

    我进了瘸六爷祖屋,两百见方的中庭院落。这要是在以前,那是绝对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冷清。

    他大儿子陶大明此时正拿个掸子,打扫后堂供奉的灵位。

    这后院盖得有些气势,殿内盘香悬挂,香气袅袅,地上铺的是大块青砖石,殿外,屋顶覆了泛黄琉璃瓦,再说那供奉的架子也排场,两盏绞金?烛台各插了一大支的红烛,台面用的是整张的夹丝绣绸布,气派非常。

    祖屋的布局摆设,无一不让我咋舌称奇。

    随后瘸六爷就指着这院里的几株古槐比划,合抱的古槐被阳光一照显得无限苍劲。

    瘸六爷说,这棵树,有怪异,让我给瞧瞧。随后陶大明也赶过来,他前两天刚从城里回来,还买了一台相机,在这老宅子里拍了不少照片。

    他把相机拿给我看了一眼。我顿时眉头一皱。

    “大明哥,你是说这是昨天傍晚拍下来的?”我不相信的接过照片后就一个劲的看这几张照片。

    陶大明默默点头,不敢作声,俨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给我看的是那几张古槐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古槐张张在树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影。

    “底片重新洗过了吗?”我想让他再去洗一次,看看是不是技术上的原因。因为鬼魂一般不容易被拍到,如果真是被拍到,那肯定是怨气非常强烈的鬼魂。

    陶大明说已经冲洗洗过一次了,洗出的照片一样有这个白影,那白影就在树干上,每张都有。说完之后陶大明也有些胆寒。

    瘸六爷抓着我的手说道:“

    “姑娘啊,我看你挺懂这行的,帮我看看咋回事。六爷我这一辈子没的罪过谁啊!现在是被那鬼影搞得精神恍惚,所以想搞清楚这里的名堂。你帮帮六爷给弄清楚了。”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后殿,靠着供台坐下。

    “这树我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白影之类,凭空出现这些,让人想不明白啊。”

    瘸六爷和陶大明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是听我讲,并不答话。

    我越想越不明白,昨晚上我听到的那些婴啼,还有我做的那个噩梦,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所以我向瘸六爷问道:“六爷,我问句不客气的话啊!您老别生气。”

    瘸六爷是个性情豪爽的人,他拍着胸脯说道:“姑娘,你只管问,只要是六爷我知道的,都跟你一一说来。”

    “好嘞!六爷,我就是想知道,您这祖屋,有没有遇见过那种东西?”

    我这说法已经是有些委婉了,农村人最怕这些东西,所以一般不会提及,更不会当面问。瘸六爷听了我这问题也是脸色骤然一变。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瞧见那西厢房没有?”

    我跟陶大明朝着那西厢房的位置看去,瘸六爷接着说道:

    “要说邪乎事儿,就是那屋子。非常的邪乎,每年六月的这几个天那白衣女子都会出现,并伴有阵阵骇人的孩啼。只是她从来都是站在窗外,面向屋内,好像有些忌讳这间屋子。起初几年,她所遗之物不过是些水印,布织之类,独独今年出了那玩意。不瞒你说,我是亲眼见过这个女鬼,有一年我晚上去村里打酒,在路上已是吃了不少,回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所以起初并未被那小鬼们的哭闹吵醒,倒是三更时起夜,才听到这些哀鸣,可又憋得难受,仗着酒气出门方便。刚一开门,就见一白影从眼前飘过,那晚的月亮大,我分明看见是个女体,只是头发太长,看不清相貌,就这也是惊得我一个趔趄。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敢跟别人提起。”

    瘸六爷接着说道:

    “给你们说是实话吧,我并非生就在这竹桃村。解放前从山西老家逃荒到此,眼看就要饿死,后被村里人救起,这祖屋啊,其实是我恩人的,当时他救了我,我也算是有了活路,我也将他及这些村民视为救命恩人。我原先以为啊,这个女鬼,可能跟我恩人那一代人有什么瓜葛,所以我为了报答恩人的恩情啊,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祖屋的那种事情。就是怕伤到我恩人的名声。”

    瘸六爷叹了口气说道:“这祖屋其实我住得不安心,每次我经过前堂左居室,没有来得生出一丝寒意。门锁着,可仍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那窥视的眼睛,来自屋内。”

    我问道:“六爷,你说这些都是你喝了酒之后才看到的。你有没有亲眼看到?”

    瘸六爷猛点头,说道:“有,当然有!我正要跟你说呢!那次我看得真真的。”

    他撸了撸袖子说道:“那事儿发生在我刚逃难到竹桃村的时候,那天我在山头上听见唢呐声,感觉乐音中有无尽的凄惨悲凉之意。声音呜呜然,让听的人落泪。我翻上山头,只见一队人,身穿白麻,挥洒纸钱。原来是个送葬的队伍。正午的太阳煞是毒辣,烤的这队人走路都颤颤悠悠。站在山头,看的不真,只知是个死了亲人的人家要将人抬到山沟里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