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嫡女(全本)_分节阅读_47

凝望的沧桑眼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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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王妃,眼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凌汐涵嘴角划过微冷的弧度,从不曾发现,她的父王居然这么腹黑。

    紫苏却是心中一喜,王爷这么说就是原谅她了么?她抬起眼,怯怯的看着忠义王,声音娇柔动听。

    “妾身得蒙王爷垂爱,感激不尽。只愿终生伺候左右,不离不弃。”紫苏说着就含情脉脉的看着忠义王,完全似大厅的众人为无物。

    忠义王嘴角划过笑意,却是瞥向凌汐涵。

    “涵儿,你还没说让大家来有什么事情呢。”

    凌汐涵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父王明明就看穿了她想干什么,却故作不知,真正是腹黑透顶。

    “回禀父王。”凌汐涵淡淡站起来,“前几天娘托梦给女儿,对女儿说了很多话。”

    忠义王目光动容,眼眸低垂。

    “是吗…”他眼眸迷茫,看着凌汐涵,似乎在透过她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坐在他身边的王妃拨弄佛珠的手又是一紧,唇瓣抿了抿,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凌汐涵的目光含了丝冷意,而后又似乎想到什么,那丝冷意渐渐退去,化为了平淡。

    凌汐涵虽然一直看着忠义王,眼角余光却也时刻注意着王妃的表情,自然没有错过她表情的变幻,不由得微微蹙眉。看王妃的样子,似乎对她并没有敌意。可是…

    “你娘对你说了什么?”

    耳边,却是忠义王低低带着沉痛愧疚的询问声。凌汐涵心中一动,有些感叹,也有些嘲讽。人都死了,这个时候才来缅怀有什么用呢?

    “娘说,她没能将我平安养大,愧对一个母亲的责任。娘还说,留给了我许多东西,足够我今生荣华…”凌汐涵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女儿醒来后心里很自责,这么多年来女儿神志不清,甚至都忘记了娘亲的忌日,实在是不孝之极。枉自娘亲还托梦给我,对我殷殷嘱咐。女儿心中难过,遂在云梦居里为娘亲设立了灵位,早晚祭拜。可是不曾想,女儿点香的时候却怎么也点不燃。女儿心中惶恐,是否娘亲责怪我多年未曾给她上香,是以给予处罚?”

    她顿了顿,又说道:“女儿幼时曾听人说过,若给辞世亲人上的香点不燃,那便证明其乃是枉死。”

    一屋子女人听到这儿,心又提了起来,特别是紫苏。之前王爷就说了,今天是三小姐让众人在大厅集合的。如今又提及平王妃之死,是否跟她有关?

    或许是心虚,紫苏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心思也逐渐飘远…

    忠义王目光沉凝,薄唇紧抿的望着凌汐涵,目光复杂。

    凌汐涵垂眉敛目,表情自责黯淡。

    “女儿想到那日云氏临死前说的话,得知娘亲死因与她有关,便也信了几分。可是时隔多年,母亲为何冤魂不散,可是有什么放不下?后来女儿又听说宝华寺的师父曾经说过,人死后若冤灵不散,那便可用其生前用过的最珍贵的金银玉器镇压之。尤其是玉器,有辟邪之效。于是女儿便打开了娘留给女儿的嫁妆,却发现…”

    说了这么一大堆,终于说到重点了。忠义王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大厅内坐着的姨娘也都心中忐忑起来,脸色微微发白。纷纷低着头,拢衣领的拢衣领,整袖摆的整袖摆。傻子也明白他们这是在遮掩了。

    凌汐涵心中冷笑,面上却做惶恐气愤之色。

    “女儿发现,娘留给我的嫁妆居然跟册子上的数目对不上号…”

    “三小姐是否对错了?”凌汐涵还未说完,陆姨娘便笑着打断她。“平王妃姐姐的嫁妆数目庞大,种类繁复。三小姐怕是看花了眼吧,怎会有错漏呢?”

    “是啊。”旁边一个穿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的姨娘也跟着帮腔道:“三小姐怕是思念平王妃姐姐久了,整日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了。平王妃姐姐的嫁妆可从来都是三小姐自己保管的,外人怎么可能动得了?”

    言外之意就是,凌汐涵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的嫁妆,就算丢失了,也是她自己的责任。还害得平王妃死后灵魂不安宁,就是说她不孝了。何况凌汐涵以前本就是个傻子,傻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就算弄丢了嫁妆,也是可能的。

    凌汐涵瞥了那女人一眼,她是张氏曾经的丫鬟流芳,张氏怀孕的时候将她开了脸给忠义王做了通房。平时就跟在张氏面前,阿谀奉承,逢迎谄媚。

    “是啊,我也正奇怪呢。”她眼波一转,轻叹一声。“怪只怪女儿前些年脑子糊涂,也忽略了保存娘亲给的嫁妆。以至于到了今天,好多名贵的玉石珍宝全都不翼而飞了。”她表情沉痛又自责的对着忠义王道:“父王,女儿连娘亲留的遗物也保护不了,真是愧对母亲一番爱护之心。近日眼前又日日出现母亲的面容,心中实在难安,遂请父王降罪,女儿绝无怨言。”

    此番话落下,大厅内落针可闻,人人睁大眼睛瞪着凌汐涵,她这是在唱哪出戏?

    忠义王皱了皱眉,那边流芳在张氏的示意下开口了。

    “三小姐一片孝心可感日月,妾身看着就感动呢,以后万不可说出这种话来了。”她瞥了瞥身边的张氏,又笑道:“平王妃去世的时候三小姐还小,哪会打理什么财物啊。这么几年过去了,三小姐又不甚关心这些,难免就有疏漏了,以后谨慎些就好,万不可这般自责。王爷听得只怕心里也难受得紧。”

    凌汐涵垂眸掩下眸底的冷意,流芳这话看似在安慰她。实则讽刺她不孝,连自己亲生母亲的遗物也保护不了,还故意勾起忠义王多年伤心往事。更加拐着弯告诉大家,她娘亲去世,她又傻了几年。王府里那些女人就当她好欺负,将她娘亲留下的嫁妆也收刮剥夺了去。

    哼!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王府里就没有一个女人简单,全部加起来,不知道得唱多少场戏了。

    她面色凄惶,语气哀伤自责。

    “话虽如此,可是我没有守护好娘亲的遗物,终究是我的失误,还请父王责罚。”她言语恳切,只强调遗物两个字,将流芳那番话的言外之意撇了个一干二净。

    流芳暗自咬牙,忠义王冷眼瞥了她一眼,她立刻脸色发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张氏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流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提什么嫁妆?这不是鼓着王爷调查这事儿吗?

    “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少了多少?”忠义王却是转头问着凌汐涵。

    凌汐涵抬眸,“这个…种类繁多,女儿实在是记不住了,还是请父王自己看吧。”她给若雨使了个眼色,若雨会意的上前,将准备好的册子交给忠义王。

    “王爷,夫人所有的嫁妆都记载在这上面,请王爷过目。”

    她话音刚落,门外若雪便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忠义王行了个礼,才说道:“王爷,夫人的嫁妆全都搬来了。”她一拍手,立刻就有十来个家丁抬着木箱子走了进来。

    大厅内那些女人见到这么多箱子,而且看那些家丁搬得汗涔涔的,都知道这里面全是好东西,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忠义王倒是愣了愣,别有深意的看了凌汐涵一眼。随意翻了翻手中的册子,眉头紧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

    “全都打开。”他沉冷的吩咐着,下人不敢大意,连忙将木箱子全都打开来。顿时一阵晃眼的金黄,什么宝珠翠玉,古董真玩摆满了十数个箱子,看着就让人心动贪婪。然而,忠义王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这是你娘所有的嫁妆?”

    忠义王的声音很冷,听得那些姨娘个个都打了个寒颤,面色齐齐发白。

    “是。”凌汐涵点头。

    忠义王脸色更沉了,他将册子丢在红木方桌上,怒喝一声。

    “放肆!”

    这一声吼如石破天惊,惊得所有女人心尖一颤,有心虚的甚至吓得跪在了地上。满头翠玉也洒落在地,手上戴着的什么绿宝石方扁镯、脖子上戴的圣尊翡翠珍珠项链、手指上的珊瑚银戒指全都显现出来。那耳朵上戴着的青曦幻幽穆耳坠和头上戴着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随着下跪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更是让忠义王怒火中烧。

    凌汐云和凌汐宛死死拽着张氏和陆氏,才没有让她们吓得跪地。

    “你们——”忠义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女人。

    “你们居然敢偷窃云裳留给涵儿的嫁妆?该死!”

    旁边一直安静坐着的王妃眼皮颤了颤,云裳!

    “王爷息怒,婢妾再也不敢了…”那几个女人都是忠义王的通房丫鬟,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平时都夹着尾巴做人。此刻见忠义王雷霆之怒,吓得连连求饶。

    陆氏却是瞪着跪在地上那个穿草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的女子,那是她的贴身丫鬟碧月。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么点事就吓成这样,真是枉费她的抬举了。她心中咒骂着,完全忘记刚才若非凌汐宛拉着,她自己也会跪下来。

    忠义王心中怒火翻腾,才不管这些女人的求饶。

    “来人,将她们身上戴着的所有首饰都卸下来,拉出去杖毙。”他喘着气,犹觉得没解气。

    “去,到每个院子里去搜。本王今天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谁敢再本王眼皮子底下玩这种肮脏下作的手段。”

    “是!”下人大气也不敢出,连忙领着吩咐出去了。

    这下子不止那些姨娘,便是凌汐云和凌汐宛也吓住了,纷纷脸色发白。反应过来后就跪了下来。

    “父王,您这样做可是怀疑各位姨娘和女儿吗?”凌汐云眼里淌着泪花,语气戚戚然道:“女儿知道三姐姐受了委屈,可是您也不能够因为几个偷窃的婢子而迁怒于女儿和姨娘们啊。三姐姐的嫁妆都是她自己管着的,那钥匙也在她手上,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打开库房,谁能够盗窃她的嫁妆?”这是在指责忠义王偏心了,忠义王脸色下沉。可是偏偏有人不懂得收敛,比如凌汐宛,立刻就跟着哭诉了。

    “是啊,三姐姐的嫁妆那么多,光几个小厮哪里搬得完,许是三姐姐漏下了呢?”

    凌汐涵自吩咐若雪若雨将账本和嫁妆搬到忠义王面前后就一直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在她眼里糊涂耳根子软的父王居然只是看了看账册然后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发难了。她以为至少父王会询问一番,然后派人到她院子里查一查,看她是否故意将那些最最珍贵的嫁妆藏了起来。可是他没那么做,直接就对着那帮女人发怒了。这一举动,倒是让她对这个父亲有了新的看法。

    此刻听闻凌汐云和凌汐宛明着哭诉实则别有深意的话,心中冷笑。她上前一步,道:“两位妹妹这是说我故意栽赃吗?”

    凌汐云低头摸着眼泪,抽泣的说道:“妹妹可没这么说。”她抬眸看了凌汐涵一眼,凌汐涵分明从她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嫉恨和杀气。

    “姐姐的嫁妆一直都是放在你的院子里,别人怎么动得了?就算有误,姐姐又有何证据证明是姨娘和妹妹们拿的?”

    凌汐云这话是故意的,她故意要激起众怒,让所有女人都来针对凌汐涵。所以,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对啊,三小姐以前烧坏了脑子,所有事都是你的丫鬟在帮你打理。这平王妃留下的嫁妆,她们最为清楚不过,三小姐应该去问她们才是,缘何要冤枉妾身?”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穿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豆绿色的挑线裙子的女子,她叫玉萍,是朝中官员为拉拢忠义王送给他的通房。

    她这话比凌汐云更毒,直接将矛头指向若雨和若雪。要知道,自从凌汐涵傻了以后,就没有丫鬟愿意伺候她。皇后更是怕她被人欺负,所以除了若雨和若雪,没有让任何丫鬟留在她身边。

    若雨若雪听了这话俱是脸色一沉,刚要发怒,却被凌汐涵制止,示意她们稍安勿躁,自然有父王对付这个玉萍。

    果然,只见忠义王听了玉萍的话后脸色更黑了。若雨若雪可是皇后给涵儿的丫鬟,说她们心怀不轨,不就是间接讽刺皇后嘛。他怒极反笑,“证据?你想要证据是吗?本王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证据。”

    他话落,手指摧力,一股内力直直打向玉萍。玉萍吓得肝胆俱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大厅内所有女人都是一脸惊恐。不过就在她们以为玉萍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失望了。忠义王根本没有杀她,只是用内力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而后眼前又是一晃,忠义王手中又多了一根项链,然后又是耳环、玉佩、手镯…

    大厅内那些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女人个个脸色发白,惊恐的盯着忠义王收罗了一干首饰。那不止是从玉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