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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如纸般苍白，黯然地没有生机，无比清瘦。
即使如此，眼前的男人依旧魅力十足。
男人原本就是不怕老的，英俊的男人尤其不怕。
有些人，便是死的那一刻，也是迷人的。
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显然就是这个类型。
尤其是那对眼睛，深邃的黑，虽然有种无力感，却似乎依旧有能看穿人心的力量。
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莫愁看到了熟悉的轮廓，很显然，现在她这具身体有一半遗传自父亲。
便是他躲在那里，依旧有如一位尊贵的国王，不容忽视。
不难想象，床上这位不久于人世的男人在年轻时，会是何等的受到女人们的青昧。
“莫愁！”
男人有些吃力地抬起了右手。
莫愁大步走上前去，虽然她的灵魂不是他的女儿，抓住了他的手掌。
但是，既然她占据了这具身体，她觉得，她有义务尽一个女儿应尽的义务。
当年收养她的爷爷去世的时候，她正在西北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堆装在匣中的灰土。
在莫愁心中，那是一个永远的遗憾。
于是，她不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死得有遗憾。
“爸爸！”
她低低地唤着，并没有半点不自然。
“哎！”
男人的眼中闪过激动，似乎这一声爸爸，他已经等待了好久。
握紧莫愁的手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莫愁，能见到你……爸……很高兴……之前的事情……是爸爸……的错……对……对不起……”
“您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莫愁用两只手握住那只颤抖着的冰冷手掌，只希望给他一些安慰。
男人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似乎心中悬着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眼珠转过，看向莫愁身后的沈浩，他再次深呼吸。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