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流连戏蝶伴花眠,清风吹梦到画桥

吻我以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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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笙歌坐上马车,为了让身后那个讨厌的宇文书离自己远一些。

    其实洛笙歌也不知道宇文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追着她,这让她心里愈加的不舒服。

    她要去找司马明炎!要去找找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哥哥下如此毒手!

    那时她和宇文书都出去参加花朝节了,只有司马明炎和司马明月还呆在酒楼里与哥哥在一起!若不是他们害的,那他们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宇文书那个没良心的!竟然阻止自己去找司马明炎算账?哼!他以为以他之力能阻止自己的决心吗?况,哥哥受的如此重伤,宇文书这个家伙竟然不想追究?呵,“白眼狼!”洛笙歌想到这里咒骂了一句。

    马车一路疾驰,洛笙歌有些坐不稳,抓着**沿牢牢地坐在马车的车璧前靠着。

    原本洁净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连天色都开始逐渐黯淡下来。

    她听见街边的咒骂声,听见小雨掉下来的滴滴答答声,听见马车轱辘疯狂转动的声音。

    世界瞬间。

    变的喧闹无比。

    又好像与她无关似的,变得十分安静。

    她好似站在一个高台上,看着很远很远的人间……

    马车的轱辘转动快到好像下一秒就会脱离本体,整个马车就会分崩离析般。

    窗帘的衣角因为河岸潇洒的风吹起衣角,洛笙歌好像看见两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她试着探出头往后看,却因为马车拐了一角,那一高一矮的人影恍若是她的幻觉一般。

    洛笙歌现在的脑袋是懵的,她一心想着要去找司马明炎讨个说法!随着马的一声嘶叫,原本“嗡嗡嗡”的耳朵突然清明了起来,车终于停了下来。

    雨越发的大了,雨点打在人的身上生疼。道路上的人开始向无头苍蝇般用宽大的袖子遮着自己的头,快步跑了起来。

    车上没有备伞,洛笙歌跳下马车,用手遮着额前的雨。

    她快步跑上了右相家的台阶,站定在石狮后那高高大大的大门前。

    她用力敲着右相家的门,铁环撞击的门声,在这繁华地段的人生喧闹中混着一个非常奇异的曲调。

    洛笙歌不小心用指甲磕到了门环,手背不时撞在木门上。

    莫名的钻心的疼……

    洛笙歌用嘴吻了吻自己疼的地方,呼呼地吹了几下。

    她心里害怕的很,可是有愤怒地很。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五味陈杂或许就是如此吧。

    雨下的越来越大,洛笙歌看着街边的喧闹声逐渐小了,然后消失了……

    人们冒着大雨都跑回家,唯有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丞相府的门口。

    那洁白地略带婴儿肥的小手不知疲倦敲着门环,即使有了点酸麻。但这并不算什么!洛笙歌想:她今日必要将司马明炎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揍他。

    血债血还!

    可是,她敲了好久好久。

    府里好像没有人似的,她依旧敲。好似下定决心似的,没人开门她就一直敲一直敲!

    洛笙歌开始心存侥幸:或许在一盏茶后,就会有人来开门呢?

    上天好像怜冕了她,终于有人来开门。

    那是右相府里的老管家,他一身华贵衫子,像极了平常富贵人家里的老爷。

    在外面,谁能想到这样的人还能为奴为仆呢。

    那老管家对洛笙歌说:“洛大秀,您莫要再敲了。今日我们家大人进了宫里,参加宫宴去了。”

    “你骗人!”洛笙歌急的眼泪快掉下来,感情她敲了如此久的门,都是白费了么?

    “老奴不曾骗您,昨日是三月三,今日便是举行宫宴的日子。姑娘若知道,便早些回去吧……”那个管家说完便要关门,洛笙歌想拦,怎奈她一个孝子怎敌得过大人的力道。

    随着门啪的一声关了,洛笙歌刚要拿上门环,手上一阵疼痛。

    她将手掌看了看,皮都磨破了一层。

    洛笙歌委屈急了,她感觉世界天昏地转的。

    然后,她看到宇文书冒着雨,骑着马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身上带着雨中闯荡的寒气,身上的衣衫更是被点点雨滴淋湿成一片一片的。

    宇文书看到洛笙歌小小的声影,心中一喜,立即翻下马跑了过来,欲想过来抓着她的手腕……

    可这个动作被洛笙歌一避,她红了眼眶,怒极冲了一声:“说要你管!你给我滚!”眼中的少年见状不敢退后几步,却也不敢上前来。这样踌躇的样子难免好笑几分,洛笙歌刚要冷笑一声让他回去。可是话还未说出口,她只感觉无数的疲劳变成了千斤顶般要将她压垮。

    她闭上眼睛,昏在地上,彻底失了知觉。

    ***

    白玉桥上,一个面容温婉的女子握着一个穿着白衣少年的手。

    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装,头上只用一根木雕梅花簪子固定。

    她的发柔顺地散在腰上,纤腰略带扶柳之姿。白嫩的脸上远山眉轻轻蹙起,说不出的素雅清丽。

    她低头问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少年,声音美得像一块用蚕丝杠杠织出来的丝绢:“阿舍,你在等谁?”

    “我在等一个人,就是昨天我救了的那个女孩。”那个叫做阿舍的男孩看着雨滴滴落在水面上,一层层的涟漪好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为什么要等她呢?”女子问,她素手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非常奇怪的骨质汕。

    伞上挂着淡黄色的流苏,一颗透明的碎玉珠子点缀而上。

    少年刚想说,从桥的一边突然疾驰来一辆马车。马车的轮子转的发出强烈的摩擦声,很是刺耳。

    那青石桥的缝隙积的雨水被马车一轱辘溅起来,女子急忙站在少年的前身将少年护在怀里。

    马车过了的以后,拿溅起的积水湿了女子下巴的衣裙。女子的脸上依旧惊魂未定,手上下意识地将少年抱的更紧。

    “娘亲可有事?”少年见状急忙抬头,关切地问女子道。

    女子摇了摇头,平静的淡笑道:“我没事的阿舍,不过湿了裙角而已。”

    “那个女孩说会请我吃糖葫芦的。”阿舍听到母亲并无大碍,送了一口气,便续着刚才的话题道。

    “可是,我记得我们的阿舍并不爱吃糖葫芦啊……。”女子摸了摸少年的头,扶着他的肩膀,将伞微微向阿舍的肩那头倾斜一些。

    “那总归是她的心意啊。”阿舍笑了笑,继续看着远处。

    那视线不及的尽头,好似桃花开了呢……

    母子两人站在桥上,再等了半刻钟,又有一个骑着骏马的少年踏着大雨从桥上奔驰而过。那带起的风有着一丝寒意,吹过母子俩的身上,透过薄薄的衣衫,清寒入骨。

    女子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又半刻钟,看着那本过了的马车又回来。女子带着少年急忙下了桥,适时躲避了一回,总算没有像上次那么狼狈。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握着自己孩子的手已经冒了汗。

    “今日恐怕她不会来了吧……阿舍你看,今日下雨,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肯定也不会出来的。”少女蹲下身,看着阿舍的眼神,不觉温柔起来:“阿舍,我们该回去了。阿爹肯定还在等我们。”

    “呵,就他!我不媳!”阿舍嘴角轻蔑一笑,很难想象,这种笑容出自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

    “听话,我们应该回去了。”女子手试探地拉了拉阿舍,示意他改走了。

    “娘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阿舍看了看她的母亲,觉得母亲不似桃花般绚烂,却如同冬日白梅一般隐香。

    女子低头看着那个叫做阿舍的少年,对他笑了笑:“约莫辰时过半吧,怎么了?”

    少年低头想了一会儿,也抬头对着母亲说:“娘亲,我们回去吧。”

    女子似乎觉得总算自己的儿子不再等下去了,奖赏一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嗯,走吧。”

    母子俩一高一矮两个声影渐渐消失在烟烟雨中,那俩疾驰的马车在左相府停了下来。

    左相早就听说自己的女儿莽撞,早就在外等着了。看着宇文书将洛笙歌从马车上抱下来,心里总了一口气。

    宇文书将洛笙歌交给洛梧让,与他说:“马夫正骑着马回来。”

    洛梧让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怀中那个身上被雨淋湿了长发的少女。摸了摸她的额头,对身后那个不过高过他肩膀的少年嘱了一句:“快去收拾收拾,昨日那个道长来了。”

    宇文书颔首道了一声是,随即跑进府里去了。

    洛梧让抱着女孩,对旁边的长芦吩咐道:“叫府里备着的大夫去歌儿的院子,昨晚备好的银钱记着给书儿,他跟着别人生活总归是要用的。”

    长芦点头应了之后,洛梧让看着怀中眼睛略略红肿的女孩,不觉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