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昭示(上)

左艺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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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身边的人轻阖着眼睑,呼吸起伏得很低,揽住我的姿势都未曾稍变。

    我轻微动了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才睡不到20分钟。”他低了低眉。

    我摇摇头,“担心你会离开,我睡不好。”

    他愣了一下。

    “羽儿,让我照顾你好么?”他忽然说。

    我错愕地看着他。

    司天浙盯紧我的目光,“搬来我身边,和我一起住,我片刻也无法忍受离开你。”

    他的要求我毫无准备,我垂下头,有些为难。

    “真让人不安呢,”他无声一喟,“你不在的每一秒都让我感到不安,怎么办?”

    “我……”

    我迟疑,却是抬起眸子,在下一刻仰面凑去他唇边,落下一吻,“那……这样好一点么?”

    他微笑,“不够。”

    我红了脸,伸手攀上他颈项,学着他的样子再次加深了这个吻,岂知就在这时,他竟猛地反压过来,不余一丝力道地碾压我的唇舌,手也顺势伸进毯子里,抚上我的腰线,沿路向上探去。

    “不……嗯……”

    我抵住他发出两个音,转而他的吻已至领间,手下动作也越来越过分。

    “你、你……别这样……”

    我惊惶推拒,一天之内两次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自作孽不可活。一次是不该贸贸然想凭一己之力重启林盟的汽车品牌项目,一次是不该不知死活地惹到他。

    他似乎是听话地收敛动作,然迫近的气势未离,“你叫我什么?”

    我别开眼睛,不说话。

    “嗯?还是我们继续?”他恶劣地解下我胸口两颗扣子。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咬着下唇,小声地叫,“天……”

    他面上转而挂上餍足的表情,笑着将我裹进臂弯,“我爱你,宝贝。”

    我心下气闷,不理他。

    “我爱你。”他缠着我又说了一遍,却不复玩笑,“放心,我给你时间。”

    他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我阴郁,却无可奈何。

    “再睡一会儿?”他闭目在我额角轻蹭。

    “唔……不了。”我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不禁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他勾起一道白朗的日光,“现在不睡,晚上可不准喊累。”

    我脖颈一下子烧起来,埋在他胸前掩饰难堪,故意道,“你该走了。”

    “可是,我怕有个小东西舍不得我。”他低低的嗓音像微风撩起纱幔。

    “我才没有舍不得。”我脱离他的怀抱,“你走吧。”

    “那我走了。”他隐约地合了合唇角,竟真的起身走了。

    看着他果决的背影,我陡然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咙里,艰涩难忍。他的手搭上门把,身形定住,倏地转过了身。

    我感到身体里激涌的情感在这一刻漫天倾没而来,内心千里溃堤,直将自己击碎得再无反抗之力。

    我不管不顾地跑向他,投进他准备好的怀抱里,口唇相合,像领受一场狂风骤雨般的吞噬。

    他的体温很烫,动作粗暴俨然如压过天幕的黑云,他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他一样。

    他猝不及防将我抱起,放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撕开我的上衣。

    “我不走了,好不好?”他咬牙说。

    “不好……”我感觉自己快哭了,“还有……会议……”

    “让他们等着。”他覆身吻下来。

    我的身体在他强势的攫取下轻颤如同乱了曲调的琴键,理智在推拒,偏偏支撑在崩塌。

    “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不认识的自己……也不想,让你变成无法自控的你……”我心中挣扎,泪水氲上来。

    “不,爱上你,我才找回了自己。”他坚定地说,扯掉我下身的裙装。

    案上的电话在炽情渐热的氛围里乍然作响,我和他都怔了一怔。

    他并没有放开我,目光顷刻沉下,径直替我穿起衣服。

    发现我的上衣已经被扯坏,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我身上,接着将我抱了起来。

    电话还在迫切地催促着,他却已经将我抱去门口。

    我失措地捉紧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不答,兀自去开门。

    “不……我不要这样出去!”我急忙说。

    天哪,如果我堂堂集团总裁兼代理董事长衣衫不整地让人抱出去,被大家看见,以后还怎么有颜面再踏进林盟半步?

    他皱了皱眉,终于将我放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正当我困惑时,电话已经接通,司天浙说,“季磊,五分钟内,召集林盟集团所有人开会,一个都不准少。”

    那边季磊显然诧异了片刻,我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会议……内容是?”季磊捡回镇定问了一句。

    “需要我替你想么?”他阴森森地说。

    “呃,不……那付小姐会参加么……”

    不待季磊说完,他就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喂,你干什么?”我错乱的思维已经完全被他搅成一团,未及发作,门外在这时传来了一片桌椅推动与脚步匆忙的声音,就像刚刚响起的不是会议通知,而是火灾警报一样,可想而知季磊在传达集会命令时用了多么紧迫的字眼。

    渐渐地,脚步声开始零碎,直到彻底不再有人声经过时,司天浙不容申辩地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出门去。

    一路说不出地顺畅无阻,整座大厦内不见丝毫人影,冷清如同午夜深冥。我被他挟持着下楼,随后塞进了他的座驾里。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问,实在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根本不能见人。

    “既然分开会不安,那就只好把你放在眼前看着。”他目视前方,漠然道出一句,在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之前,他接着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现在,送几套女装到我的办公室。”他简短地吩咐了一句,便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所以现在是……

    我还想再问什么,他一句话扔了过来,“如果你再讲一句,我今天就让你下不了车!”

    我行将出口的抗议一下子被堵住,觉得衣领下的皮肤滚烫地烧起来,他安静地开车,再不看我一眼,压抑的气息及胸口的紧绷令炙灼的温度一瞬间填满了车内的空气。

    我紧紧抿住唇,不敢再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