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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点点头，没有异议。
玖兰隐推着重紫，随卡尔菲进殿，四方士兵依然站在原地，不曾散去。
宙古望着那三人离开的身影，脸上充满了落寞与无奈，长长叹口气，不知是该放下执念，还是继续执念下去听自己的——她总是那么倔强，自己总是扭不过她。
既然如此，那便听天由命吧。
宙古看看底下的大千士兵，沉重地抬起手，继而一挥，“退散。”
“是。”
·
殿依然是方前用膳的殿，但彼此的心境已经不同，微黄的灯光显得殿里昏昏沉沉的，一片落寞与孤凉，古老的金色圆柱，上面雕刻着不同人、兽、花、鸟。
殿里有七八的宫娥，卡尔菲也不将她们退下去，大抵因事情太过紧急，再或不是什么秘密上的事，鲛族的子民迟早也要知道。
宫娥忙碌着倒茶送点心，伺候得十分周到。
卡尔菲也没坐上正座，站在中间，面对着重紫与玖兰隐，打算要坦诚相待。
或许，她早该这般坦诚相待了。
卡尔菲在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后悔，始终是不该听从宙古的。
“说来听听吧。”重紫道，因为殿里实在太寂静，声音回荡在大殿里，余音绕梁。
重紫没有保证自己能不能帮，如果事情太大，她也只能与卡尔菲说再见。
卡尔菲看看重紫，叹口气，开始娓娓而道，“从两百年前，我们鲛族一直供养着神灵，每隔三月便以最纯洁的婴儿相祭，以佑我族民安，风调雨顺，这些年来一直维持着平衡，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可近来，再祭海神时，海神居然将那些纯洁婴儿归还了回来。”
“海面上瞟满了死鱼，百年来从未有过这种迹象，这是极为不祥的预兆，两个月前，宙古做了法事，与海神交谈一次。”卡尔菲望望重紫，眼神之中些许歉意，“说是要收一位月之痕的拥有者，也就是重姑娘您。”
闻言，重紫没什么异常，扭头看看旁边的玖兰隐：“月之痕是什么东西？”
“你体内的东西。”玖兰隐给的答案很精简，却不失明确。
“你的意思是，我踩了狗屎，得了这东西？”重紫凝着他，道。
“可以这么说。”玖兰隐笑了笑，“确切的说，你的运气很好。”
重紫目光转向面前的卡尔菲，神色深深，道：“你了解过月之痕么？”
“嗯，我很了解。”卡尔菲点点头，“但是，你不知道么？”
重紫垂了垂眼，颔首，“是的，我确实对月之痕一无所知，我需要你来解释一下。”
卡尔菲想想之前查过的资料，综合起来解释道：“苍穹之月，万物为生，万灵之上，持之永恒。”
“这么说来，我无敌了？”重紫像听了一个笑话，而且这个笑话的主角还是自己。
“恩……”卡尔菲对她的无所谓十分诧然，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得到月之痕，不是应该兴奋到落泪么？喜极而泣，或者是狂呼乱叫以表兴奋。
玖兰隐看着重紫，清浅地勾唇而笑，宛若炎热夏日忽吹来的一阵清凉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