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n逍遥笑红尘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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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扰扰中,迎来了同乐七年,开年头一件事就是先帝皇八子册封为瑄王,然后风光大婚。

    之后就是税收新高度,同乐六年收到地税六千万两白银已经让人侧目,没想到同乐七年税收再创新高,地税收上来七千万两白银,想想还有那半成的农业税,以及年底营业税,世家咬牙切齿,这都是在他们身上剥削出去的,不禁加紧动作,这样的女皇绝对不能留。

    如今户部的库房年年盈余,秦康乐也算是财大气粗,她知道世家不会轻易被自己这样蚕食鲸吞,所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现在世家沉默,这绝对不是好事,肯定有一场内乱,因此秦康乐积极备军,备战。

    又给卫泽投入大量的资金研究新式武器,然后就是给军人的尤其是军属的待遇加深,月钱没变吃食却是天天有肉,尤其是棉衣,全部都是崭新的棉花,另好男不当兵这句话成为笑谈。

    然后工部尚书亲自拿着一件衣服来找秦康乐,秦康乐一摸衣服,差点儿蹦起来,羽绒服!!

    “这衣服甚好,何处得来?”

    “回禀陛下,乃是一位小郎君送来,言明是他母亲做出的,臣见与众不同,这才立刻呈上。”

    “这里面是羽绒?”

    “正是。”

    “朕要亲自见见这妇人。”

    “臣遵旨,以命人去请了。”

    “大善。”秦康乐非常高兴,羽绒服比棉花服要好很多,轻便是一方面,成本才是重中之重,棉花确实保暖,但是价格也不便宜,有些穷苦人家根本穿不起新棉花,这羽绒却是易得许多,往日里都浪费掉着实可惜,如今能逢入衣服废物利用真是再好不过。

    那妇人得官差来请真是吓了一跳,她是个寡妇,还是个两次寡妇,第一次嫁人,刚刚生下第二个儿子没多久,丈夫就在一次打猎的途中摔死了,无奈,带着两个儿子改嫁,有两个儿子哪怕薄有资产又能找到什么人?

    第二嫁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家中父母已逝,没留下什么财产,有三个兄长,日子都艰难,又有自己的孩子,谁能出钱给他讨老婆?就这样成了大龄剩男,后来经人撮合,娶了这位刘寡妇。

    男人实在,也能干,刘寡妇也正经过日子,原本小日子蒸蒸日上,又得了两个的大胖小子人人羡慕的时候,男人病死了。

    一连死了两个丈夫,刘寡妇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再嫁是肯定不能了,哪怕在穷也不敢娶她,命太硬。

    一个寡妇拉拔四个小郎君,这是真要命。幸好刘寡妇在嫁的田家虽然穷,倒也没有欺负她的,日子倒也安稳,可是穷呀,这刘寡妇,现在应该叫田寡妇了,眼看着四个儿子冻得瑟瑟发抖,真好似万箭穿心一般,可是又买不起新棉花,见那鸡鸭冬日里也不曾畏惧风雪,全因这羽毛之故,因此到村里到处划拉这大家不用的毛,经过反复琢磨,终于能给儿子们取暖,虽然还是会有一些露毛,可是到底是不冷了。

    她的二儿子是个心眼儿灵活的,母亲做的这个衣服,很是得村里那些大娘喜欢,他就琢磨着这东西能不能换点儿钱,可惜有钱人家都用棉花,推广不开,他也只能干瞪眼,后来听说陛下搜罗奇巧的东西,他就动了一次心,同兄弟一商量,群起反对,都觉得这个没啥,不过是女子手艺而已。

    在后来听说有那老丈得到陛下如此嘉奖,这小子终究坐不住了,春天将种子种下之后,就赶去了县里,那县令也没啥见识,认为这玩意不值得一提,不予理会,这刘二郎灰心丧气的时候遇到一个商人,纯粹的商人,见到这个东西颇为心动,出资送他来京城,然后又将东西送到工部,这才到了秦康乐这里。

    妇人见了秦康乐,秦康乐也送了两个字“巧手”然后命其在经常用各种布料钻研此法,又命工部配人,将那羽绒弄得更加柔软蓬松。至于那县令,也被秦康乐心中的小本本记上一笔,有眼无珠。

    田寡妇高兴,日思夜想,后来终于琢磨出好的成品来,成本比棉衣便宜一半儿,却又十分轻便暖和,秦康乐立刻命人大批量制造,然后分发给军中儿郎御寒,并且没有保留技术,公布天下,穷苦百姓是最直接的受益人,同乐七年冻死之人可以忽略不计。

    也是寡妇也受到陛下嘉奖一事,民间风气再次有所改变,不敢小瞧女子创作之物,也使得女子在家中说话渐有份量。

    当然经过同乐六年的猜测,至尊夫妻在生育事情上有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然后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京城中的上层人家就没有不知道是因为卫泽先天精血不足,导致两个人至今没有子嗣,一时间镇国公恨不得都不出门。

    对比于镇国公需要面对的目光,卫泽完全没感觉到,皇城中的人都是他安排的,主管守卫的是于大郎,那是秦康乐的心腹,所以皇城上下就没有敢嚼舌头的。卫泽也不与大臣们打交道,反而整日泡在火药实验室,因此对外界的揣测毫不知情,另秦康乐松了口气。

    然后就有那绳莹苟且的人心思活络起来,皇帝妃嫔无数,如今换了女皇,只有一位皇夫,大家也都是默认状态,可是如今皇夫无用,那陛下会怎么选择?

    如果是女皇自己不孕,那肯定是过继子嗣,如今女皇身体无恙,岂能不想要自己的子嗣?要自己的子嗣,咳咳,那岂不是就要换个皇夫?公主尚且能休夫,陛下休夫也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儿,而且这个也是卫泽自己有问题。

    平常人家,妻子无所出,还是七出之一呢,现在皇夫无用,被休也是应当。

    想到这里,这些人就开始扒拉自家的小郎君,想到卫泽与秦康乐感情不坏,有那心大的就选择和卫泽同一款的,还有那讨巧的,也认为陛下和卫泽感情好,因此未必会休夫,倒不如选那胆小听话,面白唇红的送进去,不过是让女皇借个种子,不影响夫妻感情,当然了,等孩子长大,就是这家人的出头之日。

    之后大家又被难住了,如何把人推荐给陛下呢?男人做皇帝的时候有选秀,可是女皇自从登基就没有这个例,所以要怎么才能入陛下的眼?

    一时间打算依附镇国公府的就干脆将自家之地介绍给卫家,直接走皇夫这条路,快捷又方面,哪怕入了皇城,有皇夫照拂,也肯定不吃亏,此举卫泽还不知道,把镇国公给恶心的仿佛吞了一粒苍蝇一般,气得浑身发抖。

    还有想走那些大宫女门路的,也有想走几位劳苦功高的嬷嬷的,弄得几位嬷嬷和大宫女苦不堪言,这些事哪敢跟陛下说,陛下早知道皇夫有问题,也不过一笑置之,完全没想过什么想法,她们哪敢牵这个线?

    直到卫泽回了一趟卫家之后,再回来的时候那脸色简直能堪比锅底灰,直接去了校场耍起了枪法,发泄心中郁气,他万万没想到,他先天精血不足之事,京城中的权贵世家都知道了,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打算给陛下送小郎君?还是男妃?简直不能更心塞。

    秦康乐发现卫泽不对头,直接将伺候他的太监狄云拎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狄云满脸苦色,一咧嘴,这要怎么说?

    “嗯?”

    狄云对上磕头,不敢隐瞒,这才说:“回禀陛下,千岁先天精血不足一事,京城中都知道了。”

    “还有什么?”做了几年夫妻,秦康乐焉能不知道卫泽心性,这件事本就是事实,两个人也算是开诚公布的谈过,应当不会担心人知道,如今能有这么大的触动,肯定还有别的事。

    “是、是、是有人打算,打算……”偷偷看了一眼秦康乐,只好咬牙道:“有人家言自古至尊都是妃嫔众多,如今陛下可选几位小郎君,绵延子嗣,只是这些人见不到陛下,就想通过国公府将小郎君送进皇城……”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不是苏谱跟着千岁出去的,陛下的脸色好可怕!狄云恨不得就此消失不见,人生在世,好生艰难!

    卫泽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气,也冷静下来,自己也在治疗,与陛下还年轻,根本不急此事,最重要的是,陛下与自己心意相通,必然不会这样做。

    晚膳发现是鸳鸯火锅,卫泽的郁气彻底消失。

    “鸳鸯火锅,还是两个人吃最好,方才是鸳鸯么?”秦康乐满脸笑意。

    卫泽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小心眼,说句大不敬的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心中冷静下来,忍不住道:“陛下膝下空虚,我怕那些人会不安份。”

    “不安份才好。”秦康乐满脸的不在意。

    卫泽不解,满脸疑惑。

    “我如今如此打压世家,想必他们早有反心,如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底下不知道有多汹涌,如今也好,你我膝下无子,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必定与他们沉疴一气,正好一击而中,也不用费二遍事了。”

    “如此也好。”

    “嗯,武器改造的怎么样了?”

    “那些火弹卖到地下威力巨大,我想着能不能将那些铁蛋利用弹弓的原理射出去。”说起武器,卫泽整个人双眼放光,满脸喜色。

    秦康乐也是眼睛一亮,卫泽果然有这方面的天份,做成了不就是大炮?连连点头表示好。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又变得欢欢喜喜。

    那些人怎么活动都没用,尤其是镇国公府没反应,那些人不禁咬牙切齿:“呸,不识抬举,被别人家抢了先就知道苦头了,不能打鸣的公鸡还威风个p!”

    还有那些稳当的人家,更狠,直接命家中样貌好,又没什么本事的子弟学习卫泽的言行,毕竟他被女皇陛下倚重是有目共睹的。

    秦康乐与卫泽不受影响,积极研究武器,然后继续备军。

    同乐七年地税八千万,赋税五百万两,年底营业税又收上来两千万两,水义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秦康乐大笔一挥,给所有的官员发了年底的大红包,整整一年俸禄的总和,令那些家境不是很好的官员喜笑颜开。

    这一年风调匀顺,官员俸禄大大增加,除却一些世家之外,竟然真的是天下同乐各类书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都是歌功颂德,真的恨不得女皇陛下真的万万岁。

    秦康乐看着那些书籍,脸上带笑:“千年王八,万年龟,难不成我长的像乌龟?”

    卫泽噗嗤一下就笑出来。

    同乐七年的团圆饭欢歌笑语。

    同乐八年正式来临。

    开年后就是继续建府,为皇九子,皇七女,皇八女之所,皇城中三人闻听此事,很是高兴,尤其皇姐特许两位妹妹见工部人,对于自己的府衙可以详细规划,两位长公主自然满心欢喜,当年珹王清君侧的时候她们年纪尚幼,并不知什么,印象中只有皇姐辣手无情言:“杀无赦”的样子,这么多年也难以亲近起来(秦康乐太忙也是一个原因),如今反倒是真的如几位皇姐说的那般,三皇姐果然是个极好的人。

    两位长公主心中念着秦康乐的好,这边世家却要疯了,收完了地税,陛下又开始折腾。

    同乐八年,秦康乐在朝上再次提出在民间选拔人才。

    “陛下,同乐二年才刚刚选拔过,民间何来如此多的人才。”

    “不拘于民间,无论什么出身,只要身上并无官职,或者是对现在官职不满意的,也可以辞官参加考试。”

    “陛下,那这些人的安排……”自从郑阁老辞官之后,王阁老更加感觉到力不从心,女皇威仪日重,掌控力越来越强,为人强硬,手段狠辣,便是他五十左右鼎盛之时都未必能在这位女皇陛下的手中讨到好处,现在基本是被对方追着打。

    “朕要废除举荐制,以后为官者,全部需要统一考试。”

    “陛下三思,祖宗规矩,万万不能更改啊!”王阁老立刻跪下反驳,世卿世禄,做卿才有禄,如今将这个卿给驳了,哪里还有禄,这简直就是告诉世家,以后没你们啥事了。

    “朕左思右思,前思后思都想过了,这种举荐之事虽然可以考校人品,却不能考校本事,而且朕也不是另这些人不能考试,一同考试罢了。”

    “陛下,官乃民之表率,德行必要出众,这也是当初举荐为官的由来,如今陛下废除此法,万民岂非无效仿之人?”

    “陛下三思,三皇五帝,都是民间举荐而出。”

    “陛下,考试选□□的人,德行不足,不能为官。”

    ……

    基本上世家的论调就是考试选拔上来的人无德,当时推荐上的官都是有德然后又有一定的能力被举荐当官,人重德行,但是考试只是考本事,并不考德行。一个道德崩坏的朝廷,岂非会动摇国本?

    秦康乐就听着他们吵,一点儿也不急,从小,她想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功的,何况这个她想了无数次的科举,必须实行。

    王阁老偷眼看龙椅上的女皇,发现她气定神闲,心中就是一沉,然后开始划拉世家手中的资源,中心地区自是不必说,便是中宗无能,也能掌控京城以及周边地区,女皇将南北西都收拢掌中登基为帝。自己的儿子周游秦国未完,可是如今传回来的消息,也并不乐观。

    世家在东南沿海一带,如今沿海一带珩王在沪地,江浙一带的沈家最近越发低调,在看看吏部尚书沈焕,果然一言不发,心中默然升起悲凉之感,世家两字怕是真要到头了。不行,绝对不能认输,唯有殊死一搏。

    “朕开考试一事,并非只要过了考试便可为官,也是要考察德行的,朕不过是想原本的先有德后有才变为先有才后有德。”

    “陛下此举不妥,德重才轻!”

    “难不成诸位卿家觉得,秦朝子民还是茹毛饮血不成?最基本的为德行谁人不知?对老当尊当孝,对幼当爱当护,便是乡野小民也是知道的,何须教化?反倒是生活,有些地方颇为艰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朕要能吏,另这些人吃饱穿暖,丰衣足食。”

    紫极殿中鸦雀无声。

    世家想反驳,那些举荐上来的人也有才啊,可是陛下也说了,考试上来的人也考察德行的。,当然,最关键的是女皇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废了举荐这个制度。

    “这是朕想出的考试方法,诸位卿家可以传阅看一看,看看是否还有遗漏,可以补足。”

    将原本拟好的东西一一发下去,大家伙儿开始看,然后发现非常详细,废话,能不详细么,两千多年的科考制呢。

    首先是以县为单位,春天开始考,县令出题,考中的为童生,秋天府试,考中的为秀才,秀才可以领俸禄,春天的时候就是省试,考中的为举人,也有俸禄,这三项秀才一年一考,举人两年一考,然后朝廷的秋考就是会考,考中的就是进士,这些人就可以做官了,进士前十名殿试,也就是在紫极殿中接受女皇的亲自考核,第一名就是状元。

    写的非常详细,包括童生,秀才一年入取几人,举人又多少名额等等。

    “陛下规划十分详细,这份考试的模子非常详尽,只是陛下,从秀才开始起便有俸禄,这个会不会对国库是一个负担?”水义想到的是国库。

    “如今税收颇多,足足可负担,至于这些秀才俸禄也不是白领的,他们要教授当地孩童识字。”

    “陛下,此举……”王阁老骤然一惊,开口想阻拦,却发现不对。没有一个好理由。

    世家为何能世卿世禄,把持住资源是一回事,自家的子弟都读书认字也是重要的环节,德行有了,家中可以捧出来,总要有些本事吧?哪怕是庸才也要识文断字,这也是那些土里刨食的庶民难以比拟世家的原因。如今都识字了,世家你敢拍胸脯说我一定比别人强,呵呵哒,赵鸿明就是个例子,那天赋,甩了世家子几条街。可是这个要怎么阻拦?

    “陛下,笔墨纸砚都非常物,普通农家怕是负担不起。”对于考试一事,沈焕没说话,因为他得了老爹的嘱咐,心中对于世家进入末路这件事已经有了准备。沈家已经将宝压在女皇身上,如今只能一条道儿跟到黑。

    “朕知道,朕另孩童习字,认字,并不是命他们锦心绣口,做出锦绣文章来,不过是识字才能明是非,知伦理,不必写的一手好字,用柳枝沙盘即可,朕从未想过田埂老农亦要出口成章。”

    “陛下圣明。”沈焕也没了声。

    这一天的早朝一直持续到午后才散,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