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背靠社稷

马上将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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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背靠社稷

    魏学兵落马,十分钟后传遍南定城,更是有人听说,此獠首级已经用石灰裹好,马上就会过来枭首示众,听着惊悚,闻着胆寒,如此手段,实在是不知道是个哪出。那些西方欧美的特工,都是面色一变,怎地都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状况。

    内比都,席丹瑞接见了英国的大使,同时一通会晤的,还有德国大使以及日本大使,三个强国同时出现,确实让人为之色变。

    这一时间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国内,在席丹瑞接见三国大使的同时,京城内一场会议也在紧锣密鼓。

    尚和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在会议桌的一处闭目,只是听,没有说。

    李家覆灭,在场开会的人,对尚和心都是更加忌惮三分,可以说,如果没有尚和心横插一杠,李家绝对没有这么快被杀个干干净净。

    这只笑面虎手头上,握着全中国几乎是小一半的情报,在场众人的人头,都是高高悬着的,想要叛国?可以,你家里人休想有个好果子吃,哪怕是到了国外,恐怕也就是二等公民的待遇而已。

    尚老板的手段,极尽残酷,严厉之处,已经是非人的程度了。

    这一回,虽然李家的死敌政敌都是对尚和心的手段大为叹服,又是连连示好,但是却不得不提防着他,这只笑面虎,太可怕了。

    做他的敌人,实在是有些如履薄冰。

    唯有那些堂堂正正,一身正气丝毫不惧的人,才不怕他。

    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虽然响亮,可到底只是朝廷鹰犬,特工头子,还不能到台前来呼风唤雨。

    “情况大家都是知道了。矿物、商务、地质,几个部门的同志都是进行了评定,智囊团的意思和分析大家也都清楚了。缅甸这块儿,我们放着一直没动,缓冲地带嘛,但是又不能闲着。现在大家都知道,芒市过去,现在那里改成了南定城,具体情况就不赘述了。”

    主持会议的是个中年人,有着如日中天的那种霸气。

    说话的时候,那种上位者的油然决断,却是很有魅力。

    “无非就是两点。一,这是一块大利益,不能让给国外势力。二,如何将这块利益纳入控制。”

    他说完话,就整个人环视四周,手指交错,目光扫过之处,人人都在沉思,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方独挡的人,手段非凡,这些技术性的官僚,还没有腐朽,在实干的问题上,却是当仁不让的。

    “这个张贲,靠得住吗?”

    有人突然发问,不过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措辞不当,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他稳定缅甸东北的能力,靠得住吗?”

    “我觉得没有问题。”

    一人手中持着圆珠笔,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这是一个社会科学院的高级工程师,目光灼灼道:“实际上,我亲自在芒市和南定城度过了一段时间,根据我的判断,这人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很强,确切地说,是针对性很强,暂时来说,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会由他控制。”

    “问题在于鲍德温矿场附近,这里才是真正的争议地点,缅甸内战,此时在哪里打起来怎么打,都是可能的。”

    “他能坚持住吗?”

    “和缅甸军政府还有佤联军比起来,似乎还弱小了一些。”

    “不过我觉得可以支持一下他维护国内企业的利益嘛。”

    “我们表决一下吧。”

    ……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不算长,也不算短,会议结束的时候,尚老板才睁开了双眼,他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一下,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主持会议的那人看着尚和心,突然说道:“老尚,往后的工作,还希望你多多配合。”

    他伸出了手来,看着尚和心。

    尚老板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伸出手,和这人紧紧地握手,然后郑重道:“一定的。”

    各方的博弈,都在这些丰富的矿藏上争夺。

    而中国矿务局派出的专家再次传回了消息,在萨尔温江的上游,发现了金矿,确切地说,是混合型矿脉,在金矿矿脉沿线,是两条山谷,并行的河谷河床左侧,也就是偏东北的地方,是一处中型煤矿。

    这片原本鸟不屙屎的鬼地方,现在……遍地是黄金。

    “绝对不能够让国外势力染指”

    这是这次会议之后的唯一纲领。

    哪怕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最重要的是,缅甸东北地区最大的军阀,也就是张贲,是亲华势力,或者说,完全就是中华势力的一个延伸。

    尚和心临时受命,全权负责对缅甸的情报工作,其中两颗军事卫星有三个月的使用权限。至于一些侦察机,也在不停地活动,成都军区方面进行空中支持。

    南定城内部,张贲的镇定沉着,让人有些惊诧,不少人不明白为什么当家的就这么淡定从容。仿佛从来都不是孤立母国之外,而是在华夏黄土之上一般。

    农历的四月初二,公历的五月十一,张贲在南定城立旗,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堂,但是这排场已经打了出来,正式开堂的彩头,还没有出来。

    这彩头,到底有多大的规模,还不得而知。

    但是各路人马已经跃跃欲试。

    不论是黑道白道还是巨富豪商,都是蠢蠢欲动,这是一块宝地,如果没有公路,这里就是不毛之地,是鸟不屙屎的鬼地方,但是现在,它就是宝地,是聚宝盆。

    张贲已经抛出了甜头。

    前来观摩张贲立旗竖起虎头旗挂起虎贲节堂牌匾的人,都一人拎了一枚金牌,这金牌上面便是一头虎踞山头朝天啸的雕刻,大手笔。

    也不知道花销了多少黄金,却是让人有一种震撼。

    而在广场上,那偌大的沙盘,不是缅甸东北还是什么?

    一条公路沿着山腰蜿蜒进入,谷底河流,清晰可见。

    但是那一处处化出来的区域,却又让人眉目清晰了起来。

    那绿的,就是缅甸翡翠的玉石坑。那黑的,就是煤矿。那金光闪闪的,就是那条神秘的金矿矿脉,而那赤红的,正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赤铁富矿。

    关山手持青龙偃月刀,站在点将台上,张贲身穿飒爽军服,宛如三十年代的军阀头子,长筒的马靴锃亮,腰间是一把斩马腰刀,配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戴着手套,因为身材高大肌肉厚重的缘故,使得他看上去分外的狰狞,面目轮廓越发的清楚起来。

    那些第一次见到此人的客人,都是暗暗咂舌,一些女人都是微微侧目,闭上眼睛,竟然是不敢看他,谁都知道,这家伙的煞气,已经重的惊人。

    这便是活生生的军阀吗?还是中国国内出去的那种?

    一些人有些好奇,他们都在和平年代生存着,始终不明白,军阀军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眼下瞧见了,才浑身一颤,只觉得,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靠近自己的好,自己的生活中,还真是不需要这种杀伐果断的军阀头子。

    张贲将腰间的腰刀锵的一声抽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都是浑身一颤,哆嗦了一下,指着那条赤铁矿的矿脉区域,张贲朗声道:“铁矿。”

    这一声话,让那些国内匆忙赶来的钢铁厂老总们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说话,正此时,却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胜利钢铁厂可以从这里进口矿石吗?”

    “可以。”

    话音刚落,那些其余的钢铁厂老总都是一身颤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叫喊起来:“我们华阳钢铁集团……”

    “我们莱钢……”

    “我们清河钢铁……”

    ……

    这一阵阵的嘈杂,让不少巨富豪商都是不屑,心中暗道:成何体统。

    那些香港来的珠宝公司,还有新加坡的珠宝公司,都是微微侧目,颇为自傲和不屑,唯有几个澳门来的大佬,老老实实地站着,却是不嚣张,又两个可能是十四k的香主,地位不高,但是说话警醒,又是孝敬的好,竟然是让张小山颇为点头。

    提前领了他们过来说话。

    不过他们也是有眼力劲,竟然连忙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他们先,他们先……”

    立旗挂牌匾,这是开堂最开头要做的事情,当下的时候,这些混江湖的人,反倒是清醒的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会说话,从澳门那里过来,还知道礼数,不容易了。

    提到了中国人三个字,倒是让张贲高看了一下这澳门的黑帮,比起台湾那边刚上台的那个帮主,实在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先出钱,后拿矿石。运输队……只做五家的生意。路修通了,就可以开运,临沧是中转站,昆明、昭通、桂林,三处为总中转站,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张贲手下的幕僚,也早有计较,此时张贲说出来,更是轻松无比,众人一愣,又是琢磨了起来,其实,运输的成本,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如果是太远的钢铁厂,就有些不划算,最好还是有铁路,这样还能划算一些。

    比起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的风险,显而易见,这里好歹是自家人,而且设备什么的还没有安装,吃头汤,将来的生意才做的长。

    没有傻*,眼睛都放得很亮。

    “没问题没问题”

    这一声声的叫喊,如何让人相信,这些一方豪强,其实都是大型企业的总裁或者掌舵人?这宛如街头小贩卖菜一般的光景,决定的,可能是数以百亿计的价值,让那些随同而来的女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种事情,这辈子,见识过了这么一次,兴许,也是足够了吧。

    不过,人们又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一开始开口询问的那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外国女人。

    但是,这女人的的极好。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

    “真是令人惊讶,啊哈。”

    她声音不高,充满着被戏耍的那种自嘲,还有一种愠怒在,仿佛是被欺骗了许久之后的怨愤,但是,她却忘了一点,她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呢?

    “没空搭理你。”

    张贲侧目,将佩刀指着几处绿色的地方,画了个圈:“六个玉石坑,规模都是中型,设备都没到,玉石的样品,想必也有人看过了,实力为尊,先到先得。”

    这话比起先头的赤铁矿,更是霸气。

    一句实力为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张老大我们万福珠宝……”

    “张生,香港的陈先生一直很仰慕你……”

    “仰慕你老母啊滚”

    “我们可以出设备和工人,不知道……”

    “值百抽五啊大佬,张将军,我们很有诚意的……”

    此时此刻,已经群情激动,在圈子里面的人早就反应过来,全部一窝蜂地涌动过来,而外围的人,则是似乎是知道消息慢了一些,只能安心地等着。

    起先那些香港新加坡的珠宝商人还在嘲笑钢铁厂的老总如何的不给力,此时此刻,却也是这样的紧张,深怕错过了这次分享实地玉石坑的机会。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缅甸内战,泰国又出现政局动荡,各大珠宝公司的玉石存货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存储毛料的习惯,但是很可惜,如果没有稳定的货源,注定会被挤兑干净,玉石一途,拼的除了一开始的财力,最重要的是,途径一定要稳定,所以才会出现许多珠宝公司后发先至,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货源,哪怕是做二道贩子,这辈子也不用愁。

    不过现在,东南亚诸国都是或政局或局势或经济不稳定,完全无法稳定珠宝的价格,尤其是玉石的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多,可即便是这样,在中国和海外的华人圈子里,玉石的消耗量依然递增。

    尤其是因为得知主要的产玉地区都内战或内乱,有眼光的人也有选择性地进行投资玉石,只待增值出手,这便是宛如房地产一般的盛宴,唯有珠宝商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四月份销售额超过一亿的公司就有三十二家,这还仅仅是港澳台和新加坡的数据,如果算上中国内地和北美公司,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虽然新加坡属于**急先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赚钱和抱大腿以及看风向的能力上,李氏父子有着独到的判断。

    缅甸局势,他们一眼下注在了张贲身上,第一次的投资就有两个亿美金,这等魄力让港澳台三地的豪商都是目瞪口呆,不过,李光耀父子有着自己的判断,他们明确地判断出来,中国政府对于此地的军事力量,可能要扶持了。

    之前的外交部发言,便仅仅是一种官面文章罢了,实际的动作,才是最紧要的。

    李光耀父子没有判断错误,虽然他们是华人,但却又**,同时却又极端地追逐利益,以维持李氏父子在新加坡的统治地位。

    一切只待解开面纱。

    席丹瑞是否能够借助外力降服这萨尔温江以东的域外天魔,还不得而知。

    现在嘛,一场疯狂的盛宴,刺激的这些商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这疯狂的利润。

    “真是壮观。”

    巫行云站在关山旁边,关山此时一身关二爷的打扮,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晃动了一下,上面哗啦啦的作响。

    “怎么,有话说?”

    巫行云侧目看着关山。

    关山突然看着人潮,道:“巫兄,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但讲无妨。”

    巫行云手按在海座头上,显得有些轻松。

    “你有家人吗?”

    锵哒

    巫行云拇指一推剑格,又迅速地收刀,到底是没有出刀。

    “我知道你问我的意思,以前怎样,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哪怕是曾经有,现在也只能当是没有了。”

    巫行云冷冽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妻子,我想让她过的好一点。张兄弟是个绝世的奇人,我做不到像他一样忘我舍身,但是,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还他一个还不清的恩情。算起来,巫兄弟,你和张兄弟很像,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巫行云突然自嘲地苦笑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么?我巫行云,早就被仇恨狂暴充斥了内心,现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罢了,等哪天杀不动了……算了,想必老子也没有杀不动的那一天,真有的话,那只能说老子已经死了”

    他咬牙切齿,狠历地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这便是你巫兄弟的气魄了。关某不如,不过,关某却是看得出来,巫兄弟也是个爱华夏爱到至深的人。只是,你就不怕,爱祖国爱的太深,而她却不爱你么?”

    巫行云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极为畅快,手指指着关山,仿佛是看到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山啊关山,你也算是堂堂的汉子,怎么也和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起来。我巫行云,别的不敢说,精忠报国四个字纹在身上,那不是为了好看的我爱国,那是我的事情,至于国爱不爱我,谁他**的有功夫去操心这个将来百年之后,看怎么说我,便知道这母国上下,到底是否是爱我的关山,你终究只是一个练武的江湖汉子,你还差得远”

    巫行云抽出了手中的海座头,目光灼灼,狞声道:“我能在张贲这里服软,不是因为别的,不是我巫行云怕了他,也不是因为我巫行云胆小缩卵想要躲在这里,而是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张贲之狠辣,远在我之上,他不像我,还会将爱国这样的话冠冕堂皇地挂在嘴上,他连说都不会说,他只做他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关山?于他而言,什么我爱国还是国爱我,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和念头去想这个……他只是在做”

    关山双目圆睁,终究是没有了勇气和巫行云对峙,他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但是在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一股熊虎豺狼的漏*点,这是野兽一般的疯狂,粗糙的,不加以掩饰的力量。

    不过,巫行云这番话,还是宛如棒喝,让关山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都是他小肚鸡肠了。

    于张贲这票人马而言,那些什么爱国的话题,都太遥远了一些,他们看中的,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或者说,能走多远,那就走多远吧。

    身死人灭?哈哈哈哈……

    背靠社稷,这堂堂正正的一代伟业,竟然只是一个热血青年的一番挣扎么?还是说,他本就想着要这样冲出去,奋力冲出去,一拳砸烂了那些规矩,然后,飘然离去,留下一番点评,留下一番惊魂未定。

    怅然之处,让关山有了一丝明悟,惶惶然之中,他终于明白,他在追求上,少了一点点什么,少的那一点点,叫做信仰。

    底下的纷杂吵闹,几欲要打起来的各路珠宝巨头,手中挥舞着支票本,大喊大叫,哪怕是年过六旬的老者,此时也是一边朝着嘴里喷着气雾剂,一边大声地叫嚷着金额,仿佛不这样,不显得他的诚意一般。

    能够将数以亿计的生意当做卖菜一样地往外撒,也唯有南定城这里的一票人马了。

    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人,张大山冷笑一声,不似常人地低沉说道:“娘了个逼的,老子还当这些鸟人下面镶金带银的,没想到,还是和老子一样嘛,嘿嘿,嘿嘿嘿……”

    他难得做一回靠大嗓门露脸的事情,左右的跟班都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两个刚退伍的大兵眼睛里还有些不可思议和震惊,这里的一切,和以前看过的缅甸,一样又不一样,充满着神秘。

    张贲并没有去理会那些珠宝巨头的呼喝,只是在一处黄金色的地域又画了一个圈:“这条黄金矿脉……”

    “张总我们很有诚意的……”

    依然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