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头血之毒誓

元子一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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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离青在双脚离地的这一刻,脸色顿时便惨白了几分,眉头微拧,喉咙滑动着,甚至都没有让他来得及掏出手帕来,只得赶紧抬起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口献血喷洒在他的掌心中,红的令人眼疼。

    隐看着到后,脸色微微一变,当下便忍不住要惊呼出声,却在接触到离青那清冷的眼神后而压抑住了。

    离青推开他,脚步微微踉跄一下便恢复平静。只见他将那一直缩在袖中的某只手背在身后,步伐平稳且坚定的再次拾阶而上。

    他每一步都迈的很稳,脸色依旧是神色未动。可那背在身后的手心却隐隐能看到一片血色。隐见此眼中隐藏着担忧,紧紧跟随在离青的身后,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寒风给吹灭了。

    在离苏清沫只三个台阶的时候,季清水见他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当下脸色又是难看了起来。

    “臭小子,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在我们眼前消失,若不然,老夫接下来出手,可不会再对你r手下留情了。”

    离青闻言,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浅笑。

    他这副模样,让季清水觉得这小子是挑衅他的威严!当下冷哼一声,冲着离青再次挥出去一掌。

    很不意外的离青再次被他击飞着摔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因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隐,提前一步躺倒在地上给他做了肉垫子。

    可他被那冲力给压的闷哼了一声,又赶紧扶着离青起来,一脸关切的问道:“主子,您可还好?”

    离青喉头连着滑动了好几下,待把口中的血腥味全部都咽了下去后,这才冲他摆了摆手:“无碍。”暗暗运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在迈步前淡淡看了跟着移动的隐一眼:“你就站在这里。这是本宫的事情,容不得你们来插手。”

    隐听后身体一颤,对上离青那淡淡的眼神,当下便赶紧低下头:“属下遵命!”

    离青点了点头,再次迈开步子向苏清沫走去。只是他这次的行走的速度明显比刚才要慢了许多。

    季清水看着缓缓向他们这边接近的离青,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若说第一次出手,只是为了给他个教训,那他第二次出手,那就真的是下了八成功力。

    这小子,看着明明就是一副受了很重内伤的模样,怎么还要这般执着?莫非这是他的苦肉计?

    眼看着这小子再上两个台阶就能走出他们的面前,转身看向从这小子出现后便一直很乖巧的待在自己身后的女儿,见她此刻的脸色淡淡的很是平静,当下便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自己这次是继续出手呢还是出手呢还是出手呢?

    就他这一个犹豫间,离青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停了起来,双眼直直的定在苏清沫那张小脸上。

    季清水见他这般旁若无人的冲自己的心肝飘送春情,当下便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想要再次出手教训他一下,却在无意间飘到了他那一直背身后的手心里隐隐有一缕血迹露了出来。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再次看了一眼他的心肝儿,见她依旧是一脸平静。当下只能轻叹一声道了一句:“爹爹去马车前等你。”

    他的心肝儿长大了,面对这些事情自然还是由她自己出面处理比较好。

    “嗯。”苏清沫微垂着眼帘淡淡的应了一声。

    季清水这才转身招呼着小三和小二走下了台阶。

    “苏清沫,没有本宫的这些时日,你过的可还好?”离青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惯清冷的声线中,夹杂着弱不可查的颤抖,那双狭长的双眼中也不自觉的弥漫起层层的哀伤与悲痛。

    苏清沫依旧没有给出回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幻一下。眼帘依旧微垂着,让人探查不清其眼中的神色。

    离青见她这般不理人不正视人,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她这般孩子气就像是以往她与自己耍脾气那般很是可爱。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那明显拢起的腹中,眼中闪过一抹宠溺的接着道:“孩子们,可还好?可有让你受累了?”

    “……”苏清沫依旧是神色不动,只是拢在暖筒里的手微微的收紧,嘴角隐隐露出一抹讥讽的浅笑。

    “苏清沫,答应本宫,若到生产时真到了危及关头,请一定要先以你自己为重!”说完,离青的双眼染上一层浓烈的悲痛。因为,本宫可以一辈子没有子嗣可以一生都不做爹爹,却唯独不能失去你。

    “……”

    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离青知道因着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恐怕早就已经被剔除在心门之外。

    想到自己即将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她,去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获得新生,他的目光近乎于贪婪的

    在她的小脸来回的移动着,似乎要记住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色。

    可惜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苏清沫,你能否抬眼看看本宫?”

    苏清沫听着他那近处于哀求的语气,眉头微微皱起,却依旧没有如他所愿。

    她知道,在爹爹刚才那接连两次攻击下,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受了极大的内伤,这点,从他那微微急促的呼吸中可以感觉出来。

    可那又如何?

    有些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了,便不可能轻易被磨灭去。更何况,她并认为,自己与他还有再次重来的机会。

    所以,对于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与充满感情的话语,她的心却丝毫没有为之动摇,心软的去满足他的要求。

    看看他?呵呵,他不就是有一张长的过份精致漂亮的面皮么,有啥好看的?真当她没见过比他好看的皮子是不是?

    “苏清沫……”

    这次苏清沫打断了他的话,依旧垂着眼帘淡淡的道:“你说完了么?说完了麻烦让让。”

    “不,本宫……”

    “如今天寒地冻的,国师大人有这个雅兴站在这里赏雪景,安云却是不能奉陪到底了。告辞。”苏清沫说完,便想要绕过他直接过去。

    却在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被离青一把抓住了手臂。他抓的力度有些大,手臂处传来的痛感让苏清沫皱起了眉头。

    直接一个冷眼飘向他,声音冷厉道:“国师这是想要断安云的手臂么?”

    “不……抱歉,本宫太着急了,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度,可是疼了?本宫给你揉揉。”离青赶紧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手掌由抓改为揉捏。

    熟悉的手法,让苏清沫在第一时间避开了去。

    他按摩的手法很好,苏清沫向来知道。以往她在睡觉前,总是会让他给自己全身都按摩一翻,贪恋他这种细心的侍候,可现在她心中却只觉得反感的不行。

    “国师大人不是想要断安云的手臂就好,安云又岂敢劳烦国师大人呢。”说完便要走,离青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动,当下便直接拦在她的面前。

    “苏清沫,是不是这辈子你都不打算原谅本宫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好不容易看了他一眼,可那冷厉冰冷的眼神,却刺的他整个颗心脏如同被人用一把刀子在绞杀一般的疼。

    以往与她上街,哪怕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也不会如此,难道说,如今,他在她的心里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么?

    苏清沫闻言,低低轻笑了几声,眼含嘲讽反问了一句:“国师大人您认为呢?”

    离青被她这嘲讽的眼神给瞧的心慌:“苏清沫,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宫都告诉你,在本宫的心里,天下之重,不及你。孩子之重,依旧不及你!”

    “呵呵……”苏清沫这次终于抬眼对他对视,却在看到他眼中的认真时,小脸依旧笑的灿烂。

    她这副模样让离青感觉很陌生,若说他之前在期待她能正眼看自己,此刻他却有些慌乱的避开了她的眼神:“你可记得本宫之前与你许的那个承诺?待到阳春三月,本宫便会来迎娶你过门。不管你此时心中是如何作想的,本宫的那个承诺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呵呵……国师大人倒是自信的很,可惜安云福薄,怕是承受不起您的厚爱。所以您还是把这份心思放到那些一直都在默默期待的女子身上去吧。”

    “苏清沫,本宫是认真的。”离青被苏清沫的话给刺的脸色铁青,控制不住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一脸严肃郑重的重申道:“苍天在上,日有可鉴,我离青今日在此发下毒誓,这一生,若违背了那个誓言,以后日日出门遇祸,寿命超不过三十,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

    他这一翻毒誓惊的周围众人都是目瞪口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那四个守卫还有一旁的隐都纷纷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的主子。

    下面站在马车旁的季清水几人,此时也是一脸的愕然。要知道在这具时代,可是最看重死后轮回一说。他们是怎么没想到离青竟然会发下这等毒誓,

    苏清沫闻言,一开始眼神也是微微一变,可随后却又似想到了什么,渐渐归于平静,脸上没有半分的震动。

    若是这种口头上的毒誓诅咒有用,那这世上岂不是再不可能有恶人出现了?

    而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又怎么可能会信这种忽悠人的东西?

    故此她看着他,很是平静的开口道:“你说完了?既然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么?”

    “苏清沫……”离青此时真的是黔驴技穷了,此时他也发现了,在她的面前他做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因为,她早就已经单方面的和自己划清了界限。

    可,他又岂会容她如此?

    离青双眼闪过一抹豁出去的狠意,接着只见他直接掀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一指划破了心口处的肌肤,一缕鲜红的血液便顺着手指流到了他的掌心处。

    接着又见他拉起苏清沫的手,苏清沫急忙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见他在她其中一根手指的手腹上划下了一道口子。

    取了三滴血与掌心处的心口血相互融合。

    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掌合并在一起,以一种奇怪的姿式在空中扭动了几下,接着便听他一脸严肃且庄重的说道:“苍天在上,日有可鉴,我离青以心头血再次发下一毒誓,眼前这位与我血液相合的女子,离青愿将她奉为离青此生的心魔。若求而不得,便让我离青日夜受心魔啃噬心脉之苦。同理,若她最后嫁予他人,辜负我离青,便让她日夜承受……这痛!”中间有两个字,离青故意含糊不清,让身边的苏清沫没有听懂。

    不过,大概的意思她确是明白了,若是她这辈子不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便一生都不会舒坦,越想苏清沫的面色越发寒,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