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众人惊徒臻继位

露凝烟飞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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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拖再拖,拖过七日已是极限了,皇帝又何尝想这么躲着呢,可他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

    太医也是日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皇上拖出去砍了。

    不过眼下皇帝得的这病,把太医都砍了也无济于事,哪怕是张仲景、刘河间之辈在世,也未必能想出什么治愈的方法来,更何况皇帝眼下的境地可容不得他一直拖下去慢慢调理,除非他能马上好起来,不然一切都难说。

    拖到第八日,宫门外大臣跪了一地,也不说非要皇帝召见他们,只把平日里报喜不报忧时恨不得藏起来的奏章都呈了上来,什么哪地儿旱灾啊,哪地儿水患啊,哪地儿有匪人占山为王啊,仿佛皇帝再不出来理事就天下危矣。

    那这会儿皇帝又是怎么个情况呢,他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大半个身子都没什么感觉了,被说上朝,站起来都不可能,说话也受影响。

    许是认了,这天下午天还没黑的时候,在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又一次来报哪位大臣又晕过去了的时候,皇帝颤颤巍巍的叹了口气:“让……回吧,明儿……明……殿……候旨。”

    有了皇帝这话,众位大臣们也就不好再步步紧逼了,免得真惹恼了陛下,丢官是轻的,小命保不住那才叫没处叫冤呢。

    起身揉揉膝盖,下人不能跟进宫来的众位大臣们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向宫门,一路上闭口不言,直到出了宫门,才纷纷假装望了望天色,互相说起话来……

    “张大人,我看这天色还早,不若你我二人去书斋看看如何?”

    “愿同前往,恰好我头几日也瞧上了本孤本,可惜没带够银子,也不知还在不在。”

    “刘大人,请留步,您在金石鉴赏上可是行家,我刚得了个小玩意,无论如何您得给我掌掌眼。”

    “这有何难?那我就去您府上叨扰一番?”

    “您请,您请……”

    前太子新丧,如今陛下又重病,众位大臣自然不会去酒楼之类的地方,不过这也拦不住他们三五成群的相约着晚上的去处,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去赏孤本看字画那就说不准了。有脑子的都知道明日肯定有重大消息要公布,这会儿还能心情平静的回家吃饭睡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任凭众人在怎么猜测,怕是都没想到第二天会是那般结果……第二日早朝时今上退位,四皇子继位的圣旨简直是平地一声雷响,震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的徒臻,都在怀疑这馅饼是不是有毒的诱饵。

    而给众人这一大“惊喜”的前皇帝今太上皇却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来传旨的公公都念完圣旨后没多说一个字就走了。

    没有人来好心解释一下原因,但有两个人却不可能这么糊里糊涂的接旨的,一个是被钦点将要坐上龙椅的徒臻,另一个则是打心眼里不接受这个结果的三皇子。

    因此别人可以各回各家了,他俩还是要去皇帝寝宫求见的。

    皇帝,不……应该叫太上皇了。他早就知道这两人会来,可他一点也不想让这两个人在他面前上演兄弟阋墙的场面,当然,这也不排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长篇大论的说教,于是被召见的只有徒臻一人。

    至于三皇子只得到了厚厚的一封书信,里面写的无非就是他被查出来在太子谋反之事中的所作所为罢了,这信三皇子接到后当场就打开看了,原本他还一直不服气,憋着想来讨个公道,如今只看了几眼,就知道自己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大位传给他了。

    三皇子把信揣进衣襟,涵养功夫非常到家的没有从脸上露出什么来,恭恭敬敬的在殿外跪下磕了三个头,跪安之后才离开。

    而徒臻却在皇帝寝殿中呆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知道消息的人都以为徒臻和太上皇之间密谋了什么,其实太上皇根本就没跟徒臻说几句话。

    太上皇如今口齿不灵,他可不想让自己儿子看见自己流口水的样子,仅仅说了几句类似于好好干、相信你之类的场面话,就闭口不言了。

    徒臻之所以在太上皇寝殿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纯属是因为他得把这一出戏唱完而已……他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父皇的身体状况,饮食状况,心情状况等等,然后又表示了一下自己接到禅位圣旨的惶恐之情,又担心自己没有父皇的圣明和能力,希望他父皇日后还能继续指导他,徒臻甚至表示自己只是在父皇病重时代为监国而已,希望他父皇早日康复,朝中和天下百姓都需要他。直到太上皇带着欣慰的表情睡去,徒臻才在亲自为太上皇掖好被脚之后离开。

    按理说从接到禅位圣旨的那一刻起,徒臻就是皇帝了,但他并没有住进宫里,而是照常回了自己的府邸。

    直到第二日早朝时,他甚至还穿着自己往日的朝服。

    直到由礼部的人提起登基大典和迁宫一事,他才在早朝后带着礼部上的折子,又一次来到太上皇的寝宫。

    太上皇此时还未醒。

    徒臻表示自己可以在殿外候着。

    可谁敢让他在外头等着。

    就是太上皇身边的贴身总管都有意给他卖个好,恭恭敬敬的把徒臻请到正厅,奉上茶水,这才到亲自到屋里通秉。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只大臣们懂,内监们也明白的很,不过这太上皇跟前的总管太监是个心思通透的,明白自己这会儿便是想要效忠新皇,怕也得不到真正的信任,反倒会因为墙头草的举动惹人生厌,便干脆不多他想了,只要日后在太上皇这儿多给新皇行个方便,日后想有个善终还是可以的。

    他是这么想的,便是这么做的,这会儿语气轻柔的把太上皇唤醒,见对方一时迷迷瞪瞪的,恐对方不高兴,连忙把话说的好听些:“陛下,这都晌午了,恐您睡得多了对身子不好,奴婢才斗胆将您唤醒。再者,昨日您钦点了四皇子为新皇,但我们这位新陛下怕是还离不开您的指点呢,已经在外头候了好一会儿了,手里还拿着奏折,怕是有要紧事拿不定主意呢,要不您先见见,奴婢去御膳房瞧瞧您的午膳有什么新花样?”

    听完这些话,太上皇的脑子也不迷糊了,唯一能动的手挥了挥,示意把人叫来。

    待徒臻进了门绕道床前,太上皇见了一阵恍惚,竟觉得对方仿佛没有什么变化,这才发觉对方还穿着皇子的朝服。

    这番举动让太上皇的心里一阵偎贴,说话间也宽容了几分:“朝服……不,成体统……早换……”

    徒臻连说不敢,态度谦逊的不得了。

    一时间父慈子孝,气氛顿时融洽起来。

    可事实上呢,徒臻确实有意不在太上皇面前穿皇帝的朝服,甚至打算日后来请安也穿常服,但今日一直穿着皇子的衣服不过是因为圣旨下的突然,一时半会儿皇帝朝服赶制不出来罢了。

    徒臻自觉对自家父皇的心思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七八分,自然知道自己改如何表现,尤其是太上皇之前对前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捧起和打压,更是让他看清楚他父皇想要的无非是个孝子而已。

    因此徒臻这番不只带了礼部的折子,还拿了其他一些折子过来请示,直到最后才把礼部的折子掏出来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父皇,依儿臣看,礼不可废,却也不能太过铺张,这大典一切从简便好,至于这迁宫之事,父皇您不易挪动,要不儿臣便搬到没出宫前住的地方如何,反正儿臣家眷不多,倒是能住的开。”

    虽是故意表示谦逊,但徒臻还以为太上皇会推脱一番呢,不想对方竟然直接忽略了他该带着宫中女眷迁宫一事,还自以为大方的说:“那……地小……你住……德庆……宫……罢……”

    此时徒臻心里是不屑的,但却不得不做出感恩的样子来,待推辞了太上皇的午膳邀请,出了宫门坐入轿中,脸色才冷了下来。德庆宫……哼,别说和太上皇现在住的宫殿比了,甚至连第二大都算不上,勉强排在第三而已,让他继位,却又让他住在比当今太后还窄小的宫室之内,真是“仁慈”呢!罢了,他是个“孝子”,就让太上皇在威风些时日吧。

    徒臻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后要清算的人,一路沉默回府,把迁宫的事情通知下去,便一头扎进书房。

    于当皇帝当的憋憋屈屈的徒臻相比,措施帝位的三皇子日子过的倒还不错呢。

    虽然在太上皇那留下了把柄让他不得不安分一段时日,可三皇子并不觉得自己就没有希望了,相反他倒是觉得从他那个弟弟手里抢过皇位来,要比从他父皇手里继位还容易些呢。

    相信三皇子还有希望的可不只是三皇子本人而已,即便是四皇子徒臻荣登大宝,可还有不少人想要投奔三皇子门下的,这其中就有以前太子一派的,就连贾家老太君都琢磨着是不是要搭上三皇子这条线呢,试图再一次让贾家飞黄腾达呢。

    看样子太上皇往日里今天抬高这个,明日宠信那个的“任性”早就深入人心了,不是每个人都相四皇子徒臻能坐稳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