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踵而至

炸裂的红石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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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启翟满脸阴霾的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灯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在他的脚边留下了一道仅有的昏黄光印。

    这样沉默的坐了很久之后,他才有了动静,邵启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手机屏发射出盈盈的光芒将他那张脸照射越发惨白瘆人。

    他拨出一通电话,然后将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并没有那么快被接通,但此时的邵启翟却极为耐心的等待着,就如同他此时反常的静坐在黑暗里,他的耐心等待也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直到听筒中传来忙音,电话都没有被接通。

    实际上,这也是不寻常的,极少有人会不接邵启翟的电话,可就在这时候,他又做出了一件更加反常的事情,也许这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干过,可邵启翟就是那剩下的百分之零点—。

    他再次的拨通了这个号码。

    很难说如果这次再没有人接听,邵启翟会不会直接找上门去,不过在“嘟——嘟——”的声音之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邵启翟最先听到的是吵杂劲爆的音乐,男人和女人的疯狂尖叫,在这样混杂的背景音下,对方声音也十分的亢奋。

    “翟?你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邵启翟没有吭声,直到听筒里的杂音确实变小了许多,对方又问:“好了,这边太吵了,我刚刚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兰斯顿。”邵启翟沙哑的开口道:“你和白小兮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兰斯顿一下子沉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启翟徒然提高声音,低吼出声。

    “……还能怎么回事。”兰斯顿不得不说话,但他也不畏惧于邵启翟,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轻佻:“看来你那亲爱的弟弟告诉你了?”

    “兰斯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邵启翟吼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愤怒。

    好一会,兰斯顿才说:“翟,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也有我想要得到的。”

    “你想得到什么??”邵启翟猛地站起来,抬脚就往茶几边上往前一踩,硬生生的把沉重的红龙玉茶几给推开。

    “兰斯顿,以前你干的那些事我都忍了,但是你现在在什么?邵氏是我全部的心血吗,你就一定要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邵氏?”听到这一声声的质疑后,兰斯顿的声音也突然拔高了:“你真的只是为了邵氏?邵启翟,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白小兮那女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吗——”

    兰斯顿的声音戛然而止,邵启翟不想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于是果断的掐断了通话。

    邵启翟捏着手机,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很快,他的手机急躁的震动起来,邵启翟看都不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给关机甩到沙发上。

    他力气似乎也随着这么一甩而甩掉了,邵启翟双膝一软,全身无力的跌坐回沙发。即使此刻客厅里十分昏暗,他还是把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像是在阻挡刺眼的光芒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走进客厅,“啪”的一声打开悬挂在高高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才真正的被强光刺激的耸动了一下身体。

    “邵启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邵启翰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蜷缩起腰身的邵启翟。

    “……为什么不能?”邵启翟用手掩住脸,声音沙哑的反问。

    “你不是一直住在中心区那套房子里?怎么,打击太大了要到这舔舐伤口?”邵启翰讥讽的说。

    “这就不用你管了。”邵启翟放下手够到沙发另一头的手机,然后起身就要离开客厅。

    “邵启翟,今天的事情还没完呢。”邵启翰抱着双臂,叫住了对方,沉声说:“我不管你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想法,也不管你和兰斯顿之间有什么纠葛,如果你要是妨碍了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客气的。”

    “你要做什么?”邵启翟转身,表情冷峻盯着邵启翰。

    “简单的说。”邵启翟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侧面,同样直视着邵启翟,“我要让欺骗过我的人,落得同样的下场,再说明白点,我已经让人去查一些旧事了,如果让我发现了不对,不管是你,还是兰斯顿,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查吧,我拭目以待。”邵启翟冷冷一笑,似乎觉得邵启翰的这番话实在不用放在心上。

    “你就不好奇结果吗。”邵启翰扬了扬下巴,也露出一丝冷笑道:“话说回来,对我来说结果已经很清楚了,我可能会更加关心细节——咦,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我要怎么处理白小兮这件事吧?”

    亲弟弟狂傲无礼的态度激怒了邵启翟,他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它捏爆。

    邵启翰注意到了邵启翟的动作,不仅没有收敛一些,反而讽刺的笑了笑:“这么担心?算了,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说的没错,如果她能够老老实实的在白氏当你的代言人,确实对邵氏很有利,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邵启翟,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我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邵启翰,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要谨慎点,别忘了,我还在旁边看着。”邵启翟的拳头握有多紧,他的声音就有多冰冷。

    闻言邵启翟沉下脸,没有再说话。

    “不过,我很好奇,邵启翰,是谁让你的态度变化怎么大?”邵启翟冷笑,“听说你这些天天天往医院跑?”

    “啊,你还真是关心我啊。”邵启翰挑眉道:“没错,今天你落荒而逃了之后,我就去医院看望阿玖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今天对邵启翰来说真是忙碌的一天,先是把自己用了几年的特助给炒了鱿鱼,又是和突然闯进办公室的邵启翟对峙,等到邵启翟因为一句“兰斯顿”迅速离开后,他飞快的把工作做完,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不出意外的拿自己的热脸贴了一下午一晚上慕容玖的冷屁股,身心俱疲的回了家,结果又遇见碍眼至极的邵启翟。

    刚刚进门开灯,看到一贯处事不惊,冷静自若的邵启翟居然以那样一种软弱不堪的姿势坐在沙发上,邵启翰不由猜测对方应该是联系了他那所谓的“好兄弟”兰斯顿,于是接下来的刺探就顺理成章,得出的结论也让他难以接受。

    邵启翟果然在意白小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在意!

    看着现在这样的邵启翟,邵启翰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吃惊。

    白小兮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连邵启翟也能迷惑?

    眼前这个邵启翟,已经同他印象中那个处事不惊,雷厉风行的邵启翟相差甚远,看着这个邵启翟,邵启翰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不过——

    他绝无不会因此退步。

    这一番试探下来,让邵启翰明白过来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先要彻底击毁白家母女,先得把邵启翟这座大山搬开。

    大山本来就不好搬,何况这山还长了脚,执意要挡在邵启翰面前?不对白小兮出手是假,提防邵启翟是真,扶白小兮上位是假,混淆邵启翟是真。

    不过要解决邵启翟,还是要靠他那位“好兄弟”才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这家伙突然提到阿玖,又是什么意思?

    邵启翰嘴上松松散散的说着,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我没有意见,我只是觉得有意思,”邵启翟瘫着一张脸,语气冰冷至极,“你以为你现在这么做,他就会原谅你?邵启翰,你不要太天真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天真。”听到这话,抱着双臂的邵启翰蜷起的手指深深陷入手臂上的肌肉里,他勉强维持住冷静,“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什么都不做?邵启翟,我这样不是为了求他原谅我,我是在尽我所能弥补过错,这点,你可能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邵启翟沉默了,他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邵启翰片刻之后,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这次,邵启翰没有在阻止邵启翟的离开,他只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前前后后的思索起来。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要怎么处理白小兮?

    想了许久之后,邵启翰终于有了点头绪,但他的表情依然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他眉头紧锁的拿出手机,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一边打出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邵启翰还未等对方说什么,立刻问道:“阿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听筒里传来欧阳忆茫然的声音,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及时的把邵启翰的质问堵在口中,“喔喔,我想起来……啊,我最近遇到了点事,没有怎么用心去查,不过一些基本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发邮件。”

    “遇到什么事了?”邵启翰一拉开椅子坐到桌前,伸手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有些不满的问。

    “额,说起来,还跟这件事有关,不是为了隐秘点吗,你拜托的事我就没有让其他人经手,都是一个人去查的,结果给我查出一个事——哇喔,邵启翰,你知不知道你女人给你戴绿帽子了?”欧阳忆咋咋呼呼的说。

    “废话少说。”邵启翰警告似的说:“她已经不是我女人了,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一个外国人?”

    “这你都知道,还忍到现在?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你的心胸这么宽广——”

    “欧阳忆!”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那家伙叫兰斯顿,喔喔,这你应该也清楚,我一时好奇,就打探了一下他的事情,结果你猜这么着?”

    “欧、阳、忆!”

    “额,好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了?两天前的晚上我在那个叫兰斯顿的家伙开的夜店旁边晃荡着,结果正好撞到一群小混混追着一个男人砍,我这么好的人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冲上去英雄救美了!”欧阳忆喜滋滋的,邀功似的说。

    邵启翰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握着鼠标,他浏览着自己的邮箱,极不耐烦的说:“这和我的事有什么关系?邮件呢?你发了没?”

    “嗯……你等等,资料还在上传,东西不少啊。”欧阳忆“啧”了一下,又兴致勃勃的说:“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不是要查白氏的事情吗?现在正主都被我撞到了,这都叫没有关系那什么叫有关系?”

    “什么白氏,”邵启翰烦躁的说,话音落下,他才反应过来欧阳忆到底说了些什么,连忙问:“正主?什么正主?”

    “是那位白祁啊,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他回国了,他是回国了,不回国哪能被人追着狂砍七八刀?”欧阳忆心有余悸的说:“你都不知道等我把他救下来,他都奄奄一息了,还硬撑着让我不要叫救护车才昏过去。”

    “白祁被人追着砍?”邵启翰一怔,难以置信的反问:“在兰斯顿的酒吧旁边?”

    “没错,”欧阳忆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忧心忡忡的说:“幸好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不过这都快两天了,他还没醒来,我觉得明天他要是再不醒来,真得送去医院了,我这里医疗设备什么的再齐全,请再厉害的私人医生来,还是没有医院来的稳妥啊。”

    没忧心几秒,欧阳忆忽然又轻笑出声,神神秘秘的说:“翰,你知道吗,他这样要死不活的躺着也是极品美人啊,我觉我要迷上他了怎么办?等他醒来,会不会答应以身相许?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