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消失的爱

琦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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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玉,我刚刚去缴费,发现自己的钱也不够。所以,所以。。。。。。只好打了电话给他们。”璐璐拽了拽晓玉的衣服,讨好地说,“不是故意的哦,你不要怪我哦。。。。。。”

    欸,哪个敢怪你呢,谌晓玉无语,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璐璐是好心。

    她们都是好心,不想让她太辛苦,只是她有她的自尊,特别是在路重庆面前的自尊心。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路重庆没有理会她们之间的这些小情绪,他从爷爷面前站起身来侧过脸看着谌晓玉。

    刚刚他一直半蹲着察看爷爷两条腿,伸手轻轻摸了摸大腿骨附近,老人就疼得“哎呦”了一声。

    “现在的情形只能等医生拍了片子才能知道。”晓玉说。

    路重庆点了点头,“不过,据我看,应该是腿骨折了。不能耽误时间,要抓紧时间治疗。”

    “你怎么知道?”晓玉撇了撇嘴唇,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成江湖郎中了,能治跌打损伤了。

    “我在部队简单的学过一点,因为考虑到高原的条件,我们必须知道简单的医疗护理知识,我刚才看了下伤情,爷爷的腿部有严重的皮下淤血,青肿现象,摸上去骨头歪斜,有畸形的可能性,而且他也非常疼痛,估计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这要等到拍过x光之后才能断定。”他恳切地看着谌晓玉,“我的建议是转到军区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好,全院上上下下人员都很熟悉,爷爷年纪大了,需要得到好的治疗与照顾。你看,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医生脱岗,护士都没有人影儿。”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果然,如他所说,去吃饭的医生与护士到现在没给个人影儿。

    谌晓玉低着头犹豫着,她不想麻烦人,更不想麻烦他,虽然这次并不是自己要麻烦的。

    “晓玉,我看这位同志说得对,爹爹经不起折腾了。”说话的是跑得气喘吁吁赶来的谌文光,他刚到面前就听到路重庆的话,连忙附和。

    “哎呦,哎呦,疼哦。。。。疼哦。。。。。。”

    爷爷蜷曲着身子拱在角落里,这会儿已经承受不住腿上的疼痛,咿呀咿呀地嘟哝着。

    文光俯下身来去看他爹:“爹爹,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我要明芳,明芳在哪儿呢?她怎么还没回家,我要明芳,我要回家。”老人瑟缩地躲着,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妻子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胡搅蛮缠起来。

    “爹爹,你的腿受伤了,要在医院治病,姆妈在家里没事的,你放心,不要吵。”谌文光耐下性子来解释着。

    可是老人不依不饶,“你们骗我,明芳一定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把明芳还给我,还给我,哎呦,明芳啊,你不来啊,怎么办啊?”

    爷爷突然又开始头脑不清楚,当着外人的面,谌文光脸色极为尴尬。

    谌晓玉忍不住看了一眼路重庆,对方安静地回望着她,漆黑明亮的眼里没有丝毫惊讶与不妥。

    “我看这样吧,老人家的病不能耽搁,我们与其这样干等着,不如直接送老人先去军总。其他的事情后面再商量吧。正好我开了车过来,也很方便。叔叔,来帮个忙,把老人家夹架起来。”

    关键时候,杨畅当机立断,直接指挥着在场的几个男人,搀扶着老人。

    老人哼哼唧唧地呼痛,却也配合着他们。

    谌文光连连感谢,跟着忙碌着眼光却不敢看晓玉。

    做长辈的沾了小辈的光,总是几分不好意思,更何况,他早就看出对方对他侄女不是一般的好感。

    谌晓玉只好默不作声跟在他们的身后,璐璐拽了拽她的袖子,安慰:“这样也好,有二叔在,你总可以放心了。”

    晓玉点了点头,事已至此,随他们吧,二叔来了,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

    到了军总又是一阵的忙碌,到底是路家的面子大,不到半个小时,拍片,诊断,住院手续全部办完。

    果然如路重庆判断的一样,大腿胫骨多处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植入钢钉。

    谌文光、路重庆,杨畅一起与值班医生商量着手术的安排,谌晓玉坐在病房里的躺椅上,不小心扭动了腰部,即刻疼得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路重庆听了,眼神扫了过来,问,“怎么?”

    谌晓玉苍白着脸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

    “是不是扭了?”璐璐不放心地问,又解释,“这一路上雪下得大,都是晓玉背着爷爷到医院,你们说那医院不负责任,不好,可是晓玉也只能背那么远,我看她腰得要断了。。。。。。”

    路重庆扬起眉毛,“那么远的路都是你一路背过来的?”

    谌晓玉没好气,“不然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路重庆就大步走了过来,轻抚上谌晓玉腰间。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谌晓玉依然能感到他手心的温度,烫灼伤了一般。

    “你——”她低呼了一声,却咽下了下面的话语。

    撞上他的深潭般得眼睛,写着怜惜。

    谌晓玉的眼睛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里突然涌起的泪意,是,她累了,很累,很累,需要一个肩膀靠着,哪怕短短的一瞬也好。

    谌文光留下陪夜,杨畅开着那辆吉普车送璐璐与晓玉回家。

    路重庆依靠在前排的座位上,默然不语。谌晓玉在后排的角度,一抬眼就能够看到积雪在地面上泛着冷冷的蓝光,勾勒着他的深邃的轮廓。

    吉普车里播放着音乐,一个嘶哑的男声在压着嗓子唱着,“,sayitforalways,that‘sthewayit

    her,naturally,i

    hedark。。。。。。。”

    谌晓玉想起在某个下午,那时她还年轻,与路重庆分手,她一个人走在夏日繁华的街道上,咖啡馆里漂来这首歌,走着走着,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渐渐变成了无声地哭泣,变成了无语凝噎,

    日头明晃晃地亮着,光天化日,她的爱情就那么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