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9(三更)

小晨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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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氏爽气的笑起来。

    “还不去,祖母想你呢。”顾晴眨眨眼睛, 笑着推了顾晗一把, 让她往武氏的方向去。

    顾晗在原地定了一会, 喉咙发紧。前世的时候祖母最疼爱她, 偏生白发人还送了黑发人。

    她走去武氏的跟前时,快速向四周看了一眼。母亲和大伯母赵氏打完招呼后,坐在了她的对立面。哥哥和顾曙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的十分开心。

    “我的乖乖,风寒可好了?”武氏心疼地拉着孙女儿的手,她可怜晗姐儿出生便没了父亲, 怜惜的紧。

    顾晗鼻音浓浓的:“好了, 祖母不用担心。”

    “好孩子, 你受的委屈祖母都知道,也教训了那嚼舌根的……若下次再犯,无论是谁,一并赶出府去。”武氏的脸阴沉如水。一个庶女,说难听点奴婢罢了, 还敢欺负到正经嫡女的头上, 真是作死。

    这话说的响亮, 厅堂的人都听到了, 一时没人吭声。

    顾昭瞪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的顾昣, 暗骂一句:废物。

    赵氏知道顾昭的小动静, 脸上很不好看。论起容貌, 她生的顾昭是顾家女孩里最出众的, 美目流盼、倾城绝俗,奈何性子焦躁又蠢笨……做什么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候,一位年轻少妇挑帘子走进来,牵着两孩子,先告罪:“……暇姐儿贪睡,我来晚了。”她穿了件秋香色小凤尾褙子,白色月花裙,梳回心髻,用赤金莲头簪固定了。人长得清秀美丽。

    “小娃儿觉多,不妨事。” 武氏抬眼看向三儿媳杨氏,笑着说了一句。

    杨氏原名杨真,庶女出身,嫁给顾景文后,生下一子顾晖、一女顾暇。她的父亲是阁老杨思远,水涨船高,她在府里也没人敢小觑。

    “给祖母请安。”两孩子松开杨氏的手,跪下行大礼。

    “好孩子。”武氏喜欢孙子,让丫头把虎头虎脑的顾晖领过来,好一阵亲热。

    顾暇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她也想和祖母说话。

    杨氏似乎没瞧见女孩儿的举止,拉着她坐去了孙氏旁边。

    “暇姐儿又长高了。”赵氏笑着开口,对杨氏的态度比对孙氏好多了。

    孙氏点头,“能吃能睡的,贪长个不长心眼。”

    正说话间,顾临从书房处走来,身后跟着顾景然和顾景文,畅快地:“昨夜下了场透雨,老农上半年的庄稼不愁丰收了。”

    “你心操的挺宽。”武氏揶揄丈夫。

    顾临哈哈大笑,坐在了武氏身旁。他鬓角有些许白发了,精神却好的很,双目囧囧,威严十足。

    众人依次上前行礼。

    顾临摆手,让起来说话。

    顾景然兄弟俩上前和武氏说话。两人长的很像,都是瘦长的身材,前者偏儒雅些,后者则俊朗如玉。

    顾临叫过几个孙子,仔细考了他们制艺,着重交待顾曙:“……乡试近在咫尺,你在学堂上有什么不懂的就及时问。”

    顾曙应是。

    顾家的几个孩子都在族里的学堂就读,请的先生是翰林院的大儒。

    “对了,过几天我有一位小友要从荆州赶来家里做客,他也参加今年的乡试,你好生招待着。”顾临端起盏碗,抿一口茶,和长子说话。

    “父亲放心。”顾景然问道:“是那位十岁便中秀才的荆州神童张居龄吗?”

    顾临自豪一笑:“是。当年我任湖广巡抚时见过他的考卷……小小年纪便见识深远,是将相之才。”

    顾晗一愣,张居龄要来了?

    到正午时,武氏请了杨夫人在花厅用膳。让大丫头秋月去和顾曙说一声,让他们兄弟几个好好陪着杨若。

    顾晗吃了一半,胸口闷的厉害,看祖母和杨夫人正说的高兴,也不便打扰,悄悄的和母亲打个招呼,就领着巧珍出来透气。

    荷塘在顾家的西南方,离垂花门不远。这时节还没有荷花,荷叶倒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紧挨着另一片,像撑开的绿伞。边上栽种了密密的垂柳。一阵微风出来,水面泛起涟漪,柳丝更是舞成了绿色的稠带。在微风中间还有一个由六根红柱支撑起来的凉亭。

    顾晗绕过石头堆砌的假山,跨上造型精巧的曲桥,往亭子的方向走。

    “小姐……景色可真好看。”巧珍跟在顾晗的后边,左顾右看,“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水里面还倒映着天。”

    顾晗听她说的有趣,“噗呲”一声笑了,回头看她:“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便常常来这里。”

    巧珍喜悦地“嗯”一声。

    空气里夹杂着清新的水汽,顾晗闭上眼深吸一口,心里舒畅了许多。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胸闷气短的。

    “小姐,奴婢用帕子给您垫在石凳上,坐下歇一会吧。”巧珍笑着开口,小姐的脸色苍白的很,看着让人觉得心惊。

    顾晗点头,她累的慌,总想歇一歇。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从曲桥上走过来的俩人,等听到脚步声近了,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永康侯徐家派人来了,说晚上想请您去柳巷胡同喝酒。”身穿灰色短褐的小厮说完,抬眼看向青年。

    柳巷胡同是世家贵族和清贵文人常常聚集的地方,酒馆、茶楼、书肆等一应俱全,另有弹琴唱曲的雅.妓混迹其中,特别的风雅、惬意。

    “小侯爷徐沛?他找我做什么。”青年问了一句,还没有等到回答,又道:“……待会去回他吧,就说我答应了。”

    小厮应是。

    声音很熟悉。顾晗转头便看到了杨若。她一怔,他不是和大堂哥他们在一起吗?怎么来了荷塘?除去这事,还有就是徐沛。她前世听张居龄和谋士提起过一两次,说此人野心勃勃、城府很深,是踏着杨若的躯体成为了皇上的宠臣。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清楚的……不过,那时候的杨若已经被贬去边疆了。

    同理而言,杨若不可能和徐沛是朋友啊,如今听着俩人的关系倒是相当的不错。

    杨若抬脚走进亭子,也看到了顾晗。他在宴席处见过她,知道是顾家的小姐,“顾小姐。”他拱手道。

    顾晗屈了屈身,准备离去。

    即使他们各自带了随从,不算什么男女私会,顾晗还是觉得不妥。他是顾晴的相看对象,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当然,她也不想被大房“惦记”。

    杨若的修养十分好,看出了她的意图,并不多话,只侧身让道。

    顾晗出了凉亭,阳光兜头照了下来,暖洋洋的。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杨若的侧颜干净极了,是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心里突然有了恻隐和犹豫。

    “杨公子,你和徐小侯爷是怎么认识的?”

    杨若以为她走了,刚要探身去看荷塘的小鱼,不料又听到她和自己说话,就站定看她,倒也没隐瞒,“在茶楼认识的。”

    “顾小姐有话不妨直说。”杨若被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生出了好奇。

    顾晗笑了笑,说道:“也没有什么……偶然间听爷爷教训过哥哥,说徐小侯爷心术不正,让与其少交往。”

    顾尚书教训孙子?她为什么和自己说起这个。杨若清冷的声音传来,“徐沛的性情是比较古怪,人倒不坏。”

    顾晗柳眉微挑,“徐沛……你还是小心一点好。有一种人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完话,她点点头,便走了。

    杨若沉思了一会,顾小姐像是很了解徐沛的为人,难道俩人认识?或者她吃过徐沛的亏?

    不,一个闺阁女子,看着年纪又尚小,不可能和徐沛之间发生些什么事。

    父亲倒是也说过和顾小姐一样的话,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看来,是时候查查徐沛的真实底细了。

    “……吩咐府里的暗卫,夜访永康侯府。”杨若把腰间的玉佩解下,给了一旁的小厮。

    小厮应是,刚要离去,又听少爷说道:“再查一查顾家小姐。”

    “哪一位顾家小姐?”小厮一愣。

    “都查。”杨若俊眉一皱。

    “……居龄兄,你也来赏景?”等小厮走了。杨若便低头去看荷塘里自由自在的小鱼,然后就看到了张居龄和小鱼一起的倒影……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竟然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张居龄和杨若坐在圈椅上喝茶,临街的槅窗开着。些微喧杂的声音传到耳中,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俩人都长得好看,一个秀美如玉,一个俊朗风流,边喝茶边说话,委实是一副好景致。

    顾晗走进去,想了想,屈身行礼:“……不知俩位找我来要叙什么旧?”

    杨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直白的可爱,哪有这样问人家怎么叙旧的。

    张居龄的嘴角也微微翘起,起身走到她身边,“坐吧。”说话间,又让伙计上了藤萝饼、百合酥、胭脂鵝脯等几样小吃,新沏了牛乳茶。他常和顾暖一起,知道些顾晗的口味。

    出门一个时辰多了,顾晗还真有点饿了,低声道了谢,自顾自地吃喝。

    杨若瞥一眼张居龄的举动,桃花眸微眯。他这兄弟本.性冷漠,又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却唯独为着顾家六小姐一次又一次地破了规矩,事事上心到周到体贴了。

    ……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张居龄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又坐在了圈椅上。她吃东西很秀气,一小口一小口地,遇到喜欢的就一直吃,不喜欢的咬一点就会放下。比如那盘藤萝饼。

    是个挑食的。

    顾晗吃的半饱了,才坐正身姿,再说话语气就柔和多了,“牛乳茶很香浓,谢谢张公子。”她一旦拿了别人的好处,就不自觉会这样。

    “不用。”张居龄温和道:“……你今日怎么来了德济堂?”

    到底还是问了。

    顾晗早料到了,也没有慌张,一五一十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和大堂哥他们一起出来玩,到柳巷胡同时分开的……我先去了玉坊斋买东西,买完后又闲着无事瞎逛,就来了南锣胡同……府里的大夫一直在照料我,但我的身子还是不大好,刚好看到了德济堂,就想着来试试。”然后又把宋大夫交待她的那些病情小声说了。当然是挑选着说的,性命攸关这词语连提都没有提。一则杨若是三婶母的弟弟,和二房都沾不上边,更别说她了;二则她和张居龄前世是夫妻不假,但这一世俩人还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那样的人值得一切更好的存在,不是自己这无福之人。所以,关于她的事情他还是少知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