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邵督公的捷报(三百六十度回旋求首订哟)

草上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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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甲巨人接住自半空落下的少女,甲胄与躯壳层层褪作光流,显出人类本貌。

    “高、高校尉!”

    少女魂魄回归,看清抱着自己的高大青年,惊得叫出了声:“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高德放下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魔主无处不在,受祂眷顾的凡人也不只你一个。”

    “可、可是……”

    少女很想说可你就是干掉主人,接连驱逐两位魔主的凶手啊!不过自高德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异常亲切,只觉能完全信赖,必然是自己所知太少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关节,便乖巧的闭上了嘴。

    远处毛绒绒正高举光剑宣扬胜利,高德暗道侥幸。刚才趁着缠住疫魔之力与沈泽对峙的机会,分出意识投入纳扎斯手办控制了紫绡,激发出纳扎斯之力双线操作,总算干掉了这个可怕的魔人。

    等等,真的干掉了那家伙?

    无头尸身缓缓扑地,脖颈与头颅的断口都溢出淡淡烟气,那是光剑灼烧血肉的动静。在高德的超脱视野里,并没看到散逸的光丝。只有出现那种光丝,才证明恶魔之力在现世中溃散,也等于异能者乃至魔人的魂魄消散。

    “毛绒绒!”

    捏不到手办就等于没死,对高德来说这是确凿无误的证据,他下意识捞起什么武器沉喝:“快退开那家伙还没死!”

    浅蓝剑芒瞬间熄灭,毛绒绒呼的一下潜入黑暗,这时候高德才发现自己抓起了一根很像擀面杖的东西。只有小臂长,一段是握柄,另一段是金瓜造型的椭圆锤头,还不到拳头大。

    这是沈泽的武器,握在手里就觉手心微微痒痛,竟然还残留着疫魔之力。

    远处的湖泊……准确说是超大型下水道发酵池有了变化,高德顾不上琢磨,握紧锤子屏息待变,那是沈泽的动静?

    无数泥沙碎石顺着废水瀑布轰然落下,溅起高高水柱。白光破开水柱悬在湖面,翩翩裙影让高德差点喜极而呼,叫出小丽。

    “还有只老鼠……“

    传来的声音如一盆冰水,浇得高德心口透凉,是姚婆婆。

    “高德小子你又整出了什么花活?算了我先去追那只老鼠,后面你再跟我老实交代。”

    白光射入水中,高德没好气的嘁了声。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小丽一样扮白衣仙子,老婆婆你这脸皮有点厚啊。

    “真没死!?”

    毛绒绒跳了出来,“不可能啊!我先穿心再斩首分明利索得很!看断口这剑的确能阻止血肉再生!”

    “这家伙是我师傅的上司,”高德说,“我师傅都能诈一次尸,这家伙不诈个两三次尸怎么对得起他的级别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在犯嘀咕,沈泽是怎么跑掉的?

    鉴于没追到王子赫的记录,高德对姚婆婆追到沈泽并不抱什么希望。

    高德走过去查看身首分离的尸体,头颅没什么异常,灰白头发枯瘦脸颊,依稀看得出也是个老头。不过脸上额头遍布疮疤,看不清相貌细节。

    身体么……看到右手血肉模糊,拇指不翼而飞,高德恍然。

    这家伙恐怕不是畏惧自己,而是感应到姚婆婆逼近,果断决绝的壁虎断尾。只是尾巴是整具身体,这根不翼而飞的拇指才是本体。

    难怪这家伙自称拇指,竟然是只需要一根拇指就能完整复生的怪物。想想之前何老头应该也是这样死而复生的,就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指头。

    暗手血塔……

    沈泽终究跑掉了,高德还是颇有收获。至少知道了灰境里那座血手高塔的名字,也知道了沈泽、何老头与王子赫所在的组织名称。不过他们肯定不是塔里那些大人,只是办事的部下。

    仅仅只是塔外的成员就这么诡异而强大,既有数十年默默无闻的何老头,又有身居高位的王子赫,塔里的大人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高德颇为期待再次进入那处灰境,同时又对那里多了几分戒惧。

    “刚才那是……姚婆婆?”

    毛绒绒啧啧感慨道:“就是隔壁院子里那个你怕得不行的老太婆?果然厉害!”

    紫绡捏着鼻子左右张望,“我们是不是该找出口离开这里?好臭好恶心,我又想吐了。”

    远处光影闪烁,又有人传送下来了。

    “百户大人……呕……”

    “好臭!这里是化粪池吗?”

    “我不能呼吸了!”

    是王昆仑等人,下来就哀叫连天,好几个当场跪倒喷吐彩虹。

    来得正好,高德交代王昆仑打扫现场,带着紫绡和毛绒绒先行逃离。

    “高……百户……”

    上来就被吕九眉堵住,那副恶狠狠像是身上被咬了块肉的表情让高德很疑惑。

    “这是你整出来的动静吧?”

    吕九眉冷哼道:“抢了御马监的风头,证明驯象所还掌握着权柄?”

    高德看看几乎已成废墟的院子,当了复读机:“这是你整出来的动静?”

    吕九眉一滞,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

    转头看到东面的偌大阵仗,包括好几架在半空盘旋的旋翼机,高德啧啧的道:“御马监还真是卖力啊。”

    他对吕九眉说:“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别计较前因,就看后果吧。”

    女副百户眼睛眉毛挤了好一会,艰辛的挤出话:“包括……这个,也不计较?“

    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神左右扫了扫,高德心领神会,点头说:“不计较。”

    驯象所的一把手跟二把手就此达成妥协,高德是怎么跑来这搞事的以及这处院子为啥被炸成了这样,彼此都不追究了,大家齐心协力善后。

    看御马监的动静,他们连第三条通道都还没发现,更不用说靠传送器相连的第四条通道了,高德这边先忙着解决紫绡这批人。

    重点不是紫绡,而是原本预定要献祭给紫绡……纳扎斯的那些少女,总计六十八个,被当做肉盾先放出了通道,没想到吕九眉尽数救下。

    让紫绡清点了一番,除了之前在洋庙后院见到的那些受训的,还有跟何灵灵一样的外围成员,高德欣慰之余,对吕九眉也有了新的认识。在对待这些受苦少女的态度和手段上,他跟吕九眉挺有默契。

    “先送到兽园去吧,那里有杂工宿舍,条件差点但她们能适应。”

    高德交代紫绡,“你带着她们去,管好她们。”

    紫绡有些彷徨无措,高德压低声音,“她们都是魔主的羔羊,你要替魔主牧养好她们。”

    按道理高德该把这些少女交给中京府,不过紫绡这条线高德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连带这些少女,本着救人救到底的想法,高德觉得该给她们找条出路,就先暂时安置到驯象所名下。严格说这些少女也是这件案子的证人,驯象所有权扣住她们。

    紫绡手按裙角,腰下顿时显出厚皮大书的轮廓,她竟然把魔典藏在裙子里。

    摸到魔典她就安定了,沉沉点头,带领少女们整队出发。

    “什么锦衣卫,在大老爷面前算什么!”

    少女们正要离开,尖利女声骤然高喊:“你们完蛋了!你们竟敢坏大老爷的事!你们全都得下到地狱,被石头砸被火烧,永远不得安宁!”

    “还有你们!”

    是那个高德认识的老媪,她竟然经受住了一整队壮男的摧残,还活得好好的。

    “你们怎么啦?你们现在就该挖掉自己的心脏,献出自己的血肉和魂魄!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等等!”高德叫住紫绡,“每人抽那家伙一耳光再走。”

    紫绡愕然,“为?为什么?”

    “不需要问为什么,”高德淡淡的道:“你们可以这么做,没有任何不好的后果,我保证。”

    紫绡下意识去按魔典,却被高德拉住,“不需要问其他人,只问你自己,你不想吗?”

    少女挣扎了会,眼里诸般光彩散去,只剩下清澈的坚定。

    她走到老媪身边,扬起手掌,结结实实扇了一耳光,然后轻快的哼了声。

    之后是跟高德谈过话的二十七,她用力之大,扇得老媪鼻血横流。

    等所有少女扇完耳光,老媪的脑袋已经变作猪头,瘫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高德并不担心这个人证就此完蛋,孙婆婆会好好玩她的。

    没多久王昆仑等人扛着若干编织袋出了通道,他们已经把地下洞穴里还能找到的尸块残骸都搜刮上来了。几乎赶在王昆仑身后,另一队陌生面孔冲出通道,不仅满身血迹,脸上还挂着被磨砺得麻木了的惊惧与疲惫。

    御马监那边终于找到第三条通道了……

    “你们御马监完事了?”

    高德一副忠于职事的模样,“我们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把这里清理了一下。现在可以给你们收尸……哦,给现场收拾了吗?”

    领队的档头先是愣愣点头,再使劲摇头,这可怜的家伙完全不清楚状况。

    东面几里外的小巷里,一个总档头跪在邵督公身前,涕泪交加的拜道:“卑职等终于打通了第三条通道,清理了所有贼人!”

    “主凶呢?”邵督公急切的问,这才是关键,没抓到主凶那就是白干。

    “那个能化身恶魔的贼人必是主凶!”总档头参与了地下殿堂的战斗,说到那人就下意识的打寒噤,“十几枝爆雷枪同时开火都打不死,失去的血肉眨眼就再生了,折了三十多弟兄才用喷火器消灭了他!”

    “好!好!”

    邵督公长出一口气,如此贼人不仅配得上狙杀高德的罪行,连幕后主谋的角色都能担当了。

    至于手下五个总档头两死三伤,档头及番子死伤上百的损失,邵督公虽然肉痛,却也觉得很值。

    “让驯象所收尸!”

    他不迭的嚷着,“记得让他们填报明细的时候注明那是主凶!”

    举起通话器,邵督公缩进战车里,他得赶紧向远坂总管报捷。

    “咦,怎么占线?”

    邵督公呼叫了好一阵子,那头始终是忙音。

    宽敞的车厢里,高德把通话器递给白银十郎。刚才远坂爱好一阵数落,跟查勤的母老虎似的,弄得他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

    “这招不好使……”

    高德对扯着他袖子撒娇的高苗说:“回去再收拾你。”

    再看向何灵灵,少女缩在对面座位,穿着单薄的白裙,白裙之下的青涩身躯高德可是清楚得很,不由有些尴尬。

    他咳嗽一声说:“灵灵,这次总该愿意去我家了吧?”

    蒸汽豪车在白银十郎的驾驶下稳稳离开巷口,另一条小巷深处,邵督公正在战车里脸红脖子粗的说着什么,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总管竟然关心奴婢的安危,奴婢真是……呜呜……”